他这个徒弟不会说谎,他是知道。
朝山道人眸子沉下来,声音反而变淡,问说:“他为何给你下蛊?”
郁青池没有抬头,也看不清他脸上情绪:“弟子不知。”
朝山道人眸子如刀,盯着郁青池看。
他当年将郁青池收入门下时候,郁青池不过七八岁,如今已经长成这样英挺俊秀儿郎,他长身玉立,头戴墨簪,身黑衣,墨红腰带束身,端是清挺飘逸。那张脸泠然如寒山,却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意气清茂。
郁青池没有应他。
梅子青还要再说什,朝山道人已经带着郁青池走掉。他跳上长廊,要到内室去,才刚走到门口,陆星河就从里头出来,拦住他。
“师父说,师叔要静养,除大师姐,谁都不要来打扰。”
“二师兄,发生什事,师父静室,门怎破。”
都是自家师弟,陆星河也没有瞒他:“师父为师叔和三师弟摆阵时候出点事,不过眼下已经没有大碍,大家不用担心。”
朝山道人将宴芳林放下,他为宴芳林输大量真气,额头都冒出细汗来。
他知道郁青池体内魔气厉害,却没想到随着郁青池法力提升,已经霸道到这个地步。
“师父,师叔他没事吧?”陆星河紧张地问。
朝山道人点下头,说:“洪英,你留下来照顾你宴师叔,不要叫人来打扰。”
洪英点点头:“师父放心。”
郁青池感觉师父从来没有这冷看过他。
他抬起头来,看向朝山道人,朝山道人却已经背过身去,他头上青玉簪,在静室时候便掉落到地上,后来急着为宴芳林疗伤,来不及束起,此刻雪白长发被风吹起,宽松衣袖簌簌作响。
“师父……
他说完抬起眼,看院子里那群师弟们。
梅子青蹙着眉朝内室看眼,隐约看到宴芳林躺在榻上,洪英跪在旁边,正为他擦拭脸颊。
风穿过竹林吹过来,吹朝山道人雪发飘扬,他负手而立,道:“说吧。”
郁青池微垂着眉眼,静默会,终还是说:“是师叔给下蛊。”
阵风吹过来,朝山道人回过头来,他大概早就料到,神色并无异常,盯着郁青池看好会。
朝山道人耗费大量真气,加上之前被阵法反噬,此刻脸色格外苍白。洪英担心他,忙说:“师父,您没事吧?”
“无妨。”朝山道人起身,看向郁青池:“你随来。”
郁青池紧抿着嘴唇,跟着朝山道人出门。
外头围很多青竹峰弟子,梅子青冲在最前面,看到他们出来,立马喊道:“舅公……师父……”
喊完他直接看向郁青池,见郁青池脸色难看,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三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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