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里沉默持续段时间,王大海才装出副随便口吻道:“对言言,刚才那位女同学……和你挺好?”
沈言在心里偷乐,脸无辜道:“和打把伞那个女生?们平时都不怎说话,就是看她没带伞,才和她打把,助人为乐嘛。”他身子坐得很正,脸也朝着前方,双狡黠眼睛却直在斜着瞟王大海。
王大海自以为风轻云淡地喔声,实际上灌铅嘴角已按捺不住地扬起来,全落在沈言眼里。
沈言抿抿嘴唇,道:“哥哥知道你想问什,不打算交女朋友。”
王大海点点头,道貌岸然状:“不交是对,你现在学习是第位。”
不怎高兴地嗯声,绕圈坐进驾驶位。
车内静阵,只有引擎打火声音,王大海则沉默不语,这不是正巧这会儿没话可说导致普通沉默,而是乌云般负面情绪在两人头顶沉沉压下沉默。
很会读空气沈言眼睛转,稳准狠地捕捉到王大海不高兴根源,他佯作不知,从过长袖口中伸出小截手指,戳戳王大海手臂,小声问:“哥哥,你今天不高兴?”
王大海牵动面部肌肉,做出笑动作:“没,对,你晚上想吃点儿什?哥今天忙工作忙太晚没做饭,带你上饭店吃去。”
——如果在家里忐忑不安地来回踱步、面红耳赤地抱头苦思、在网上搜索同性恋相关资讯、想沈言、想沈言,以及疯狂地想沈言算是“忙工作”话……那这位敬业王总确实是忙下午加晚上。
沈言又用小爪子抛出点儿诱饵:“不是,意思是,这辈子也不交女朋友。”
王大海怔怔,车子正堵着,他便讶异地扭头看看沈言,道:“那哪行?”
沈言与他对望片刻,察觉到今天王大海有什地方变得不太样,那是种细微但确实改变,沈言用鉴定古董审慎目光盯着王大海,直到把王大海看得红着脸转回去,沈言才忽然明白过来——之前王大海
雨天车不好开,尤其学校前面这条路堵得厉害,沈言鼓鼓面颊,趁小破车被堵在车流中动弹不得当口把手在王大海眼前挥挥,接着整个凑到离王大海极近地方,道:“你就是不高兴。”
王大海阵内疚,他确实不高兴,可他又觉得自己没资格不高兴,便笑笑道:“没有事儿。”
“你这个笑也太假。”沈言戳戳王大海脸,又把脑袋搭在王大海肩上蹭来蹭去,迭声地撒娇,“哥哥,哥哥,哥哥,你怎,怎,怎?”
王大海心都化,他咬咬牙,道:“真没有,就是工作天有点儿累,哥开车呢,别闹。”
沈言哼哼唧唧地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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