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赫萝很容易往负面方向想。或许是独自活段让人想像就头晕岁月,不得不凡事都靠自己决定所造成弊病,有些部分先入为主想法很重。虽然有时有助于快速解决问题,但常会在意想不到地方栽跟斗。
现在就是如此。
罗伦斯按著疼痛腰,摇摇晃晃地站起,咬牙爬下货台。羊群仍不断咩咩叫,愈走愈散。
他放下羊群,从背后紧紧搂住也快散赫萝。
「不管瑟莉姆再怎勤劳都无所谓,你爱在暖炉前喝多少酒就喝呀。」
罗伦斯自己都想哭。但就在开口安慰她时──
「咱、咱才不是……白吃白喝饭桶。」
那声音好细小,让罗伦斯希望是自己听错。
平时那威风凛凛,凡事从容不迫赫萝,现在背影小得可怜。
「又没那样想。你怎──」
在原地。
果然瞪著眼睛说话,它们就会听。在斯威奈尔庆典上,罗伦斯也是靠赫萝这种力量才夺下冠军。或许就是因为如此,赫萝现在才特别气恼。
而且,她样子真很不对劲。
这次明显地吸鼻涕,用空著手擦擦脸。
「赫萝?」
可能是想做点榜样给新人看,但自己以往过得实在太悠哉,想像自己工作样子就失去自信吧。
「你每天赖床,三不五时就到厨房找东西吃,有空就保养尾巴毛,却都没说过你不是,就是因为知道你把自己工作都做好呀。」
若将纽希拉温泉旅馆视为个族群,那罗伦斯认为赫萝地位在他之上,也明白她表面上什也没做,实际上仍确实守护著这个族群。
只有赫萝管得动调皮捣蛋缪里,老实寇尔操劳过头时,只要赫萝板起脸叫他休息,他就会乖乖休息。找东西吃时候,也会向全权管理厨房汉娜转告罗伦斯
说到这里,罗伦斯终于想起件事。
那是在斯威奈尔段对话。
他们曾和掌管斯威奈尔米里,讨论能否雇用来自南方狼族到纽希拉工作。同样也是非人之人米里,见到赫萝对雇用瑟莉姆他们态度消极时,说句揶揄话。
──是因为有同族在,就不能放荡地白天喝酒睡大觉吗?
赫萝是个爱面子又固执人,在独生女缪里或寇尔面前就会规规矩矩,摆出母亲及家之主样子。可是那层皮底下,却是比捣蛋鬼缪里更纤细,有点内向少女容颜。
这唤使她猛然抖。
罗伦斯也同样吃惊,彷佛见到挨骂孩子。
她该不会以为自己势在必得地抢走手杖却管不好羊就会挨骂吧?这反而让罗伦斯有点伤心。他可不认为自己心胸这狭窄。
然而赫萝身体又缩得更小,两手都紧抓在手杖上。
不会吧?不会真是那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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