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玑道:“可为了这些人背负,bao君的骂名,也实在不值,陛下是天子,想杀谁都可以,只是缺个正当的名目。要不听我一言?”
湛缱竖起了两只耳朵。
云子玑道:“那位叫杨柳依的医官能诊出我中的是什么毒,可见她医术极佳,这样一个人才进了太医院却只是个九品女医,而刚刚为我把脉的赵太医也是今年刚入的太医院,想来两人是经过同一场选拔上来的,从二品的赵太医未曾看出我中的什么毒,或许看出来了却不敢说,可见胆识医术都比不过杨柳依。”
“陛下只需让人去查一查太医院今年选拔的成绩,我相信杨柳依绝不会逊色于赵太医,就算两人成绩持平,同样都是刚入太医院,为何品级是天壤之别呢?总不能说,因为赵太医是男子,所以才能不足也能晋升从二品
湛缱不动声色,屏退了太医院这群人,连带着沈勾也退了出去。
待这群人一走,云子玑立刻从湛缱怀中起来,他自己把温水冒充的冷汗擦拭干净了,不给湛缱帮忙的机会。
“刚刚不是真地痛吧?”
湛缱问,云子玑装得如此之像,令他怀疑一定是曾经真地经历过这般痛楚。
云子玑轻描淡写地道:“半年前刚受伤那会儿确实很痛,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子玑的痛虽然是装的,但他确实有中毒之症,因此无论是谁来把脉,都不会露出端倪。
女医官切了许久的脉,视线瞥到已经空了的药碗上,内心天人交战。
帝妃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中毒之症,虽是微剂量的慢毒,但毒素入了人体,也可能脱离掌控,服了药还未见好,万一这次真地危及性命了可怎么办?
她想到这里,便什么都顾不上,跪伏在地上,赌上自己所有的前程和性命,将实情告知皇帝:
“君上,帝妃有中毒之症,此毒名为天仙子,长期微量摄入,可腐蚀人的筋脉,如今帝妃疼成这样,怕是毒入骨髓,应当立刻用对症之药解毒,而不是简单止痛。”
湛缱心疼地看他,说:“如此看来,整个太医院都是脏的,除了那位叫杨柳依的医官。”
云子玑问:“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全杀了,一个不留。”
云子玑:“你这样,就不怕别人骂你是个,bao君?”
“朕也没打算做个仁义的明君。”
此语一出,整个太医院的老太医都挂不住脸了,他们想反驳,被皇帝杀人一样的眼神吓退了。
“你叫什么名字?”湛缱问。
女医官低头答:“奴才是今年刚考入太医院的九品医官杨柳依。”
北微允许女子入朝为女官,虽上不得朝堂,却允许她们入宫做宫令,亦或是进尚宫六局,太医院同样允许女医官考入。
一旁的沈勾听她报出姓名时,露出几分欣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