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正午日头高悬,湛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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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宫。
沈勾将退热药端上来。
云子玑没心思顾自己身体:“他怎还不回来?”
沈勾看他脸愁容,开解说:“他到底是手握实权皇帝,还能被太后吃不成?”
听出他在阴阳怪气,燕太后隐隐觉出不对,心想难道云子玑只进宫三天就把湛缱迷惑不成?
“都是为你好,难道母后还能害你吗?”
她站起身伸出手,企图像从前那样抚摸湛缱后脑勺,以亲昵之举动令皇帝信任自己。
湛缱破天荒地避开,他眼中含着暗色光:“是不是在害朕,您心中有数。”
燕氏手在空中顿住,脸上慈爱笑淡下来。
调遣,哪日他们想要造反,岂非轻而易举?若不用药废云子玑,你拿什做人质牵制云氏?你父皇替你把路都铺得好好,你偏要逆道而行?你现在该做不是演戏给云子玑看,是要实打实地把云家军收编在自己手中。”
她字字句句都在劝湛缱回收兵权,像极好心忠言。
前世湛缱也确实剥夺云氏兵权,将十万云家军收编在自己手中,但在他御驾亲征前,这十万大军“巧合”般地落进燕氏武将燕迎手中。
燕迎调教这支军队年,就数典忘祖地把他们冠以“燕家军”称号,那些对云家忠心不服燕氏之人,被强行剔除军队编制。
军队立场由他们领头羊决定,这十万人在云氏手中,同践行着“忠君护国”。
湛缱并非被架空傀儡君王,相反整个北微都指着他打败西狄收复西洲十二城。
至少在收复失地目达到前,北微上下人人都得敬着这位君王,哪怕心中鄙夷他西狄血脉,面上也得做小伏低地跪伏着喊万岁。
沈勾又说:“你喝药退烧,他才能放心。”
沈勾说得在理,云子玑也知担心无用,便捧起药碗把药喝。
这药令人困乏,他喝下不过小会儿就撑不住到床上睡过去。
“太后既没仪仗,出行也不方便,无事就别出永宁宫。”
湛缱无视她未做完戏码,转身走出正殿,字字铿锵:
“自今日起,帝妃不必再来永宁宫请安,宫中上下都给朕敬着云子玑。”
“若有人敢冲撞帝妃。”
“杀!”
但到燕氏手里,他们原则就只是忠诚于湛尧。
这十万人后来随湛缱御驾亲征,在最后关头,抛弃湛缱而去。
而那两百位随云子玑远赴边境救驾“云家军”,到死都践行着“忠君护国”四个字。
湛缱若不是死过回,也无法拨清眼前迷雾,看透这层忠*善恶。
他看着燕氏竭尽虚伪之嘴脸为湛尧铺路丑陋模样,鄙夷地笑:“母后替朕把算盘打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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