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睡得太深。”云子玑声音带着睡醒沙哑与轻柔,“原来只要知道陛下需要,沈勾药就不能让沉睡。”
“陛下告诉究竟是什样梦?
总有那刻,湛缱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下意识想逃离,想起今夜对子玑起誓言,又硬生生压制着恐惧,再次强迫自己入睡。
梦里云子玑自刎血淹到湛缱脖颈上。
他在窒息般痛苦中崩溃惊醒。
“陛下?陛下!”
模糊视野渐渐清晰,鲜活子玑映入湛缱眼底。
湛缱扣住他手腕,将他按在床上,罚个够。
胡闹过通,床上被褥凌乱,湛缱将子玑裹进同床被子里。
药开始起作用,又被折腾回,云子玑昏昏欲睡,却强撑着睁大眼睛,生怕皇帝眨眼又不见。
湛缱今夜第六次发誓:“朕以后都会陪子玑睡到天亮。”
未束长发泼墨般滑落,云子玑安心地蹭蹭湛缱胸膛,带着困意呢喃道:“要是今夜再做恶梦,陛下要叫醒。”
今日,他冲北微皇帝提出这个请求,且态度十分傲气十分嚣张。
还“贪心不足”地说:“要最大那颗!没有话,可就不喝药!”
湛缱可太喜欢这样子玑。
帝妃恃宠而骄,皇帝有求必应,当真让人去取蜜饯山楂来。
云子玑接过药碗,自己喝起药来,湛缱则专注地在那盘蜜饯山楂中挑最大最圆颗。
“你被梦魇住。”云子玑抱住湛缱,“别怕别怕,在这儿,就在你身边!”
湛缱下意识抱紧怀中人,云子玑下下拍着他背,像哄孩子样在他耳边不住地安慰,他气息令湛缱心安。
窗外明月下玉兰树掉几片花瓣。
湛缱终于从梦魇疑影中脱离,他彻底冷静清醒,才发现子玑整个人被他抱着,压在他胸口上。
湛缱忙松松手:“子玑,你怎会醒?”
“不管是什恶梦,与陛下起面对。”
他困极,终于枕着皇帝胳膊睡过去。
湛缱低头,温柔地亲吻云子玑发旋,今夜无论梦到什,他都不会再用逃避方式让子玑患得患失。
他不知何时睡过去,又在熟悉凌晨时分惊醒过来。
胸口剧烈起伏,呼吸都粗重起来,他不知第几次在深夜梦醒时去探子玑脉搏与呼吸。
等子玑把药喝完,皇帝果然举着颗最大山楂送到他眼前。
刚入宫时,湛缱就知道他爱吃山楂,也曾为他挑颗最大,那时云子玑恪守君臣之礼,扯谎说自己不喜欢。
今日这谎言不攻自破,他不仅爱吃,还钟爱最大颗。
湛缱假意愠怒:“不是不爱吃?子玑欺君。”
云子玑有恃无恐:“欺君,陛下想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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