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世,子玑又救他,将他引到有光那条路上,而湛缱做,仅仅只是笨拙地去回应云子玑
云非池在信末尾也自责自己迟钝。
倘若不是湛缱偏爱子玑,云家因此得势,在军中权力有所扩大,皇帝又借着前几次事情杀不少燕党,燕氏因此势颓才露出马脚,被云非池及时察觉,恐怕那群死去将士们在黄泉路上都走不安稳。
湛缱痛恨是,如果他没有重生,他就不会醒悟过来对子玑好,而子玑受冷落,云氏也会衰败,那远在边境云非池就算察觉出异样,也会被困在军中燕党桎梏中,根本不可能把这样封信安安全全地送到皇帝眼前来。
又或者这件事最终经由云非池挑明,燕氏党也会将脏水反泼到云家身上。
湛缱自认自己是个罪无可赦罪人,哪配得到上天怜悯而重活回?如今他明白过来,上天怜悯是云子玑腔赤心困死于深宫苦,怜悯是边境英雄儿郎九死不得安息恨。
户部拨款到发放至平民手中,其中要经过数十道严格审核,这笔钱也与前线高级将领军饷直接挂钩,抚恤金是牵发动全身,贪污起来十分困难,也极容易被察觉,旦被抓,按北微律法直接诛九族,丝商量余地都不会有。
“他们居然敢把手伸到这笔钱上来!”湛缱盛怒。
他怒不仅仅是北微辜负那些死去将士,更怒隆宣帝在位时昏庸与愚钝,想也明白,要贪这笔钱,必然是上下勾连,内外应和才可瞒天过海数年!
隆宣帝死前,处心积虑教湛缱如何防着云家这等中立忠良之士,却从未告诉湛缱,北微多年痼疾需要他治治。
为何不说呢?
这些悲剧,唯有身居皇位湛缱能力挽狂澜,上天要他重活回,是要他为此赎罪。
“此事要查。”皇帝极力克制着血脉里翻涌滔天之怒。
云子玑紧紧握住他手:“无论陛下想做什,都会支持你。”
湛缱反握住他手,看着云子玑手腕上银辉神木,思及母亲话,异色瞳孔含着独属于帝妃人温柔:“子玑,你何止是朕光明,你更是北微光。”
湛缱多舛命途中,所遇之人皆对他有所图,他次次被引上歧途,双眼被蒙上浓雾,在前世死前,那些浓雾终于被血洗净,等他醒悟过来要回头时,只脚已经悬空于悬崖边,给他生机,陪他赴死只有云子玑。
无非就是为包庇燕党。
这五年来,边境大军有大半实权都转移到燕迎手中。
恐怕这些抚恤金最终归宿是永宁宫。
云子玑将手搭在湛缱背上摸摸:“陛下,你要冷静。”
他心里也十分难受,自责云家在军中多年,却没能及时发现这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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