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鸢耗尽暗器,在雪中跌落,云子玑伸手接住它。
湛缱当日做这只飞鸢,是为在关键时刻,子玑能够自保。
今日子玑借飞鸢所做之事,却与湛缱初衷背道而驰。
云子玑将飞鸢放进怀里,让它蜷在自己心口。
他提着长剑,
鹅毛大雪倾盆而下,挡人视野,路上与谁错肩都看不清。
云子玑身白衣,穿梭在霜雪和逃难百姓之间。
没有人认出他是谁。
皇城城楼绵延百里长,在东侧末端,有道上城楼百级阶梯。
皇城城楼在昨日被湛缱以其人之道还之,炸成毫无防御效用楼台,连城门都被炸空,只余下个门洞。
山逐不肯走:“不能留公子个人在这里!”
云子玑掩唇咳两声,掌心又是艳红血:“沈勾再不来,才真会出事。”
山逐急得眼泪直掉,这才飞奔去玉和宫。
待未央宫人都被支走后,云子玑从地上掬捧干净白雪,把掌心鲜血擦干净。
他看眼宫道上混乱,平静地折回内殿。
。
湛缱为他包容二哥野心,二哥为他发起这场政变。
今日这样局面,全因云子玑人而起。
他想到这里,心口猛然被捅刀般,吐出大口血。
苏言和山逐看着落在白雪里鲜血,吓得声音都变调。
被炸废城楼之上甚至布不弓箭手,所以也无人在把守,毕竟上去便是敌方活靶子。
阶梯旁,有八九个人在看守。
云子玑张开掌心,小飞鸢静静卧在他手中,又在他手中起飞,乖巧如有灵性地在雪花之间飞往守卫头顶。
它借着寒风在空中转个圈,翅膀下,bao雨梨花针射落地面,悄无声息地没入守卫血肉之中,针上迷药在见血那刻起作用。
八九个大汉在倒下时,只看到空中只木头做小鸟在俯视他们。
轻璃软剑静静卧在桌上,在月色下溢着寒光。
沾着雪渍手在剑上空顿顿,到底是将剑提起,执在手中。
·
皇城城楼外,十万大军列阵,城楼之内,二十万手持长枪云家军将皇城大街填满,从上空望去,长枪刀刃像块密密麻麻钉床。
今日这场内战,无论谁赢面大,刀枪无眼,百姓都会被殃及,他们四散逃命,脸上布满绝望与恐慌。
“公子!?”“殿下!”
苏言见帝妃脸色白如月霜,虚弱到摇摇欲坠,便知刻都不能再拖。
“今夜定要把沈太医请到!”
未央宫外守卫亲眼看到帝妃呕血,终于确信帝妃不是在装病,立刻听苏言话,道去见丞相。
留下山逐个人陪着子玑,云子玑忽然说:“你去玉和宫,把沈勾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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