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过多久,太医满手是血的冲出来跪地道:“君上,帝妃这怕是棘手了啊,得请沈院判来!”
湛缱早已派人去召沈勾,可到现在都没看到人。
苏言预料到什么,跪地把早上的事全说了。
湛缱起先是骇然,继而,bao怒道:“你说什么!?”
苏言:“帝妃这两日反复高热,丞相却说齐王身边离不开沈太医,帝妃病了都没让沈太医过来看,我和山逐去求都无用,今日傍晚时帝妃还吐了血。”
被召进宫的太医们围到了床边——这场政变胜败已定,太医院便知今夜该尽心救治帝妃。
“陛下,陛下你冷静些,让我们给帝妃止血!”
湛缱有些失神,给太医让出位置时,忽然想到母亲给的那枚银辉神木,他执过子玑的手腕,看到孔雀石和神木都还在,湛缱将神木放在子玑掌心,蜷起子玑的手让他虚握着银辉神木。
神木有灵,昏迷的云子玑竟下意识握住了银辉神木。
湛缱眼底一喜,仿佛看到了微妙的生机。
么。
这时,守在宫外的苏言忽然看到宫道上跑来几个人,带她看清为首之人后,脸上绽出劫后余生的喜悦:“君上!君上你”
苏言奔上前两步才看到湛缱怀里抱着个浑身是血的人,细看一眼才发现是帝妃。
苏言的笑容还未扬起便吓出了眼泪:“这是怎么了?帝妃怎么会这样?”
山逐听到动静赶到宫外,看到公子脖颈上全是血的纱布,当场吓在原地,不愿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的。
湛缱眉宇肃杀:“沈勾是朕特意留在宫中照顾子玑的太医,你竟告诉我,为了保齐王的命,子玑重病两日无人管?”
苏言低头道:“此事千真万确,因为帝妃曾装病骗过一回云相,云相将他软禁在未央宫后,再不肯信
“子玑求你别松开”
湛缱含着泪亲吻子玑握住神木的右手,而后才退出了内殿。
殿外的雪已经停了,月光如洗,落在银装素裹的人间。
湛缱跌坐在内殿的阶梯上,浑身的血都粘着他的肌肤,明明湿冷,他却浑然不觉,他的心剧烈跳动,几乎要跳出胸腔。
双手紧紧握成拳,才止住了极度惊恐而生的颤抖,他将手抵着额头,在心里向天上的母亲恳求,求她庇佑子玑,庇护他两世生命中唯一一道明光。
“让开!让开!!”
湛缱顾不上任何人,他箭步将子玑抱回了未央宫内殿,手谨慎小心地护着子玑的脖颈,万分温柔地将他放到了床上。
云子玑的脸色因失血而惨白如纸,湛缱解下他被血濡湿的外袍,隔着薄薄的内裳才能勉强看到他胸口在起伏,气息已微弱到几不可闻。
“子玑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湛缱的声音透着卑微至极的恳求,如果云子玑有意识,一定会怜悯此刻的湛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