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不以为意,吊儿郎当地说:“又不缺名利,以后安心守边打鞑子,当个孤臣,皇上就是再小心眼,也猜疑不到头上来。”
傅廷信听他幼稚发言,扬手在他后背上抽下:“把你能!有几封书信收在箱子里,去给找出来。”
傅深从桌上跳下来,幽怨地翻箱倒柜去。
傅廷信盯着他背影微微笑,笑容里带着点不易觉察惨然,心说:“小兔崽子,白教你读那多史书,不知道什叫‘莫须有’吗?”
惨会儿,他又心宽地自开解:“算,幼稚就幼稚吧,这不是还有和大哥。”
罪,是他屡次上表反对裁撤安王封地,请皇上不要手足相残。以他位置,这本来不算什大罪。麻烦就麻烦他曾任翰林讲官,为安王讲过学。有这层关系在,你想想皇上究竟为什要降罪于他?”
傅深:“皇上明面上处置韩元同谋反案,实际上是想收回安王封地,还借机敲打东南水师。因为,分散在外藩王和驻守边疆将领……这是他两大心腹之患。”
傅廷信被“两大心腹之患”这个精辟总结扎心,捂着胸口苦笑道:“大侄子,你可够直接。”
傅深却并未接他玩笑,目光灼灼地盯着傅廷信:“刚想起来,跟这两个都沾边,咱们家不是也有位?”
“想歪,”傅廷信及时打消他顾虑,“回来是为帮金先生上表求情,当年给肃王殿下做伴读,与他有段师生之谊,出这种事,不出声也说不过去。”
元泰十八年秋天,风平浪静。
谁也不曾预料造化究竟有多无常,命运到底如何弄人。
元泰十九年,傅廷义被东鞑人暗杀。次年,傅廷信战死于北疆沙场。同年,十八岁傅深披挂出京,踏上北方战场。
元泰二十五年,傅深带伤回京,被元泰帝赐婚。
那天书
傅深才不上当:“看是肃王殿下与金云峰有‘师生之谊’,他不好出面,所以才让你代劳吧?他欠你多少人情,到底什时候才肯还债?要是还不起,能不能卖身来给当二婶啊?”
傅廷信被调侃也不恼,淡定自若地说:“好问题,建议你下次当面问他。”
“啧啧,你们俩准又挖好坑等呢,”傅深已经被坑出经验,“不问,你自己打光棍去吧!”
其实他们都知道那只是句不可能成真玩笑,傅廷信是边关守将,肃王是地藩王,两个心腹大患,在人前尚且不敢走得太近,更遑论光明正大地成亲。
傅廷信抬手摸把他头顶,叹道:“有时候真希望你快点成人,好把担子都甩给你,自己逍遥去,但又想你永远别长大,永远不必面对这些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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