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云峰是被冤枉。既然如此,那两人求到这里,就不能袖手不管。”
严宵寒简直要被他活活气死。
“朝堂之事,谁敢说自己清白无辜?私下与韩元同来往、给安王府传递消息、家中发现数封信件和金银财物,言辞不敬,对
傅深还没点头,便听他继续道:“听句劝,别什事都往身上揽,义气上头不管不顾。颖国公府就是风口浪尖,真以为皇上不知道傅将军和肃王殿下事?”
傅深:“那二叔还……”
“他可以上表求情,因为他是金云峰半个学生。天地君亲师,这无可厚非。而且不需要真情实感,走个过场就行。但你不样。”严宵寒在他后脖颈处捏,“你跟金云峰没有半点关系,你是国公嫡子,你若包庇金氏余孽,会牵扯到整个颖国公府立场问题,懂吗?”
沉默如夕照,慢慢降临到这片草坡上。
严宵寒垂眼看到他沉思面容,觉得自己似乎说太重,可转念想,如果这样让他看清利害,严厉点也无所谓。
才总是不自觉地往他身边靠。
严宵寒伸手搂住他,两人向后仰,并肩躺倒在草坡上。
傅深望着如洗碧空,忽然正色道:“严兄既是惜花之人,株野兰尚能得你怜悯,为何还要平地起风雨呢?”
严宵寒道:“又说傻话。雷霆雨露,从天而降,‘时也命也,非吾之所能也。’[3]”
傅深直挺挺地坐起来:“那还是去把那朵花掐吧。人生自古谁无死,今朝有酒今朝醉……”
其实他本该字不提,别人是生是死,是冤屈还是活该,都跟他没关系。飞龙卫是皇帝手里把刀,把刀用不着“判断”谁该死。
可傅深毕竟不样——
“严兄,”傅深忽然道,“你是为好,明白。”
严宵寒点都不觉得欣慰,因为很明显,他后面肯定还要说“但是”。
“但是有点你说错,”傅深道,“二叔上表,是真心想为金云峰求情,不是走形式。如果金云峰真有罪,他不会千里迢迢地从边关赶回来,肃王殿下也不会将这种事托付给他,自己躲在旁边偷懒。
严宵寒哭笑不得地把他拉回来,牢牢抱住:“给回来!你……你就非得蹚这滩浑水吗?金家人是死是活,跟你有什关系!”
傅深:“你都猜到?”
“这还用猜?”严宵寒轻嗤道,“群人不当不正地挡在路中央,个个脸上写着‘做贼心虚’。也就是惹不起你们,否则早抓回飞龙卫慎刑司,都不用打,吓就招。”
傅深干笑:“哈哈哈哈……”
严宵寒:“来之前,听说朝中有不少大人为金云峰说情,其中也包括傅将军,你是为这个才保下那二人,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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