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千盼万盼、望穿秋水,可算把这两位活祖宗盼回来。礼部*员刚看见傅深骑在马上时还愣愣,差点脱口问出“侯爷你不是瘸吗”,幸好下刻严宵寒亲手将傅深抱下来,安放在轮椅上,他才意识到傅深原来并未康复,只是硬撑路。
英雄末路,美人迟暮,个残废将军最后坚持,令人感伤钦佩,也令人唏嘘惋惜。
因着这点微妙同情,他憋满肚子火气消散些,没朝二人发作,只朝他们拱手,先贺过新婚大喜,又催促道:“两位快进去吧,颖国公和令堂正等着两位拜堂呢。”
飞龙卫地位超然,对文官贯爱理不理,严宵寒只淡淡地嗯声,心思全在照顾傅深上,傅深对那*员道声辛苦,又将推轮椅严宵寒轻轻拨开,低声道:“不用你动手,让青恒他们来。”
自门口至正堂都铺着长长红毯,傅深与严宵寒各执红绸头,俞乔亭将轮椅推入喜堂。满室灯火通明,各处点着龙凤喜烛,来宾们纷纷起身道贺。秦氏锦衣华服,高踞主位侧,另侧则空着,颖国公傅廷义坐在下首第位,听见他们进门,微微抬眼,脸漠然地与傅深对视眼。
起所有傲气,只觉得惶然惭愧,渺小如天地间粒微尘。
外患未平,天下未定,他傅深何德何能,只凭点微不足道军功,却被这多人感激铭记。
傅深自己清楚,他所背负“责任”,很大部分源于他是傅家人,不能堕祖先威名;另小部分是因为他固执与不服输,千斤重担子压在肩上,咬着牙也要挑起来。至于“道义”,其实只占很小点,与周遭格格不入,他得像呵护着烛火样孤独而漫长地坚守,免得它个不小心就在风吹雨淋中熄灭。
而今夜,他忽然发现,原来并不是只有他个人,在固执地守着这盏灯。
万千灯火相送,声声祷祝,花落如雨,他好像终于找到在这条漫漫长路上继续走下去勇气与信念。
秦氏苦等几个时辰,早已老大不耐烦,若在家里,这会儿恐怕已经惊天动地地开骂。然而今日喜宴办在靖宁侯府,往来都是傅家故交同僚,她不得不咬牙切齿装出个端庄贤淑样子来,以免在这些达官显贵面前失身份。
不过见傅深和严宵寒,
只温暖有力手搭上傅深肩头,安抚地握,背后像是靠上坚硬墙壁,严宵寒凑近他,轻声道:“时间不早,走吧。”
傅深无意识地点点头,忽然扬手接住什东西,顺手往他襟口别。没等严宵寒反应过来,傅深已提起缰绳,继续催马前行。
股幽香弥散开来,严宵寒低头看,倏忽怔。
那是朵并蒂莲。
靖宁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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