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笑:“这小心翼翼,是担心不高兴,还是怕想不开?”
严宵寒设想过无数死气沉沉场面,但是个也没有发生,傅深确在反复思考今天事,但他是真平静,并非强颜欢笑,也不是故作轻松。
“坐。”傅深随手指旁边圆凳,待严宵寒在他对面坐下,他才道:“不用担心。今天在牢里,纯阳说‘真相’虽然骇人听闻,但毕竟是面之词,可信度不高,还待以后进步查证。”
严宵寒万万没想到他能冷静到这种程度,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怀疑这也是失心疯表现之:“敬渊……”
“别那看着,”傅深无奈道,“没有神志不清。严兄,你在飞龙卫审成百上千犯人,现在还相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
下午回来后就没再出过屋。”
严宵寒心里“忽悠”下,追问道:“他有什……不对劲地方吗?”
侍女奇怪地摇头:“并无异常,只叫人不要打扰。侯爷心情似乎不太好?但是好像没有上次那不好。”
严宵寒更担心。
寻常人骤然遭受这大刺激,崩溃发泄乃至嚎啕大哭都是常事。傅深就算是铁打,也不可能把所有情绪都滴水不漏地藏在心里慢慢消化。他越平静才越糟糕,严宵寒倒宁可他哭二闹三上吊,就怕傅深闷不吭声地钻牛角尖,伤心又伤身。
“反正是不信,”他自嘲地笑笑,“说冷血也罢。在燕州这些年,审过东鞑人和柘人,也审过汉人。有人贪生怕死,吓吓就全招,但更多是到死还在胡编乱造,企图以身为饵,拉上更多人给他陪葬。”
严宵寒恍然意识到,傅深经历跟常人完全不同,他曾次次在毫无准备情况下被推入极端状况,在瞬息万变战场上磨砺多年,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眼前越是风浪滔天,这种人越是坚韧冷静超乎想象。
他不期然地想起滂沱大雨里道身影,那天连他自己都濒临失控,傅深居然还能镇定地说“君子立世,有所为有所不为”。
玄铁心性,冰雪肝胆。
傅深继续冷静地条分缕析:“当年固山关之战,杨勖有意拖延援军这事可能是真,但他不是影响战局最主要原因。不知道纯阳道长是没意识到,还是在刻意模糊主次。叔父战死之后,最
他在卧房门前站定,做好被拒绝就强行破门准备,举手敲敲门:“敬渊?”
傅深答应很快:“进来。”
严宵寒愣下,推门进去。屋里没有点灯,暮色黯淡,傅深正坐在窗边看着夕阳余晖发呆。
待他走近,傅深转头问:“你平时进屋都不敲门,怎今天反而规矩?”
“嗯?”严宵寒迟疑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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