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采月事,当时心潮涌动,难以平复,他以为那已是心疼极限,却没想到现在竟又平添另重揪心。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严宵寒都绝不是个被动软弱人,甚至称不上善良仁慈,唯有在傅深事上,他却小心翼翼到畏手畏脚地步。
自己身上毛病,傅深闭着眼都能挑拣出堆来:脾气不好,独断专行,该留情时候下死手,不该留情时候却滥好人……少年时更是不谙世事可笑。严格说起来,当年那件事他并非全无责任,可到头来却只有严宵寒个人为之辗转反侧,备受折磨。
他何德何能,值得被人如此珍重相待。
出神间,轻而端稳脚步从廊下转过,片刻间已至门外,严宵寒单手推门,另手平托着盏束发紫金冠,打外间走进来:“敬渊,醒吗?”
诫,哪怕打人也会收着劲,如昨夜他皱眉喘息,却始终没有叫停。
他不由得将人搂紧,那力道,恨不能骨血相融:“敬渊,辛苦你。”
“少得便宜还卖乖,”傅深凉凉地道,“昨天折腾时候怎没见你有这份心?下次再来这儿装不好意思之前,记得先把你那根左摇右摆狐狸尾巴藏好。”
严宵寒:“还有下次?”
“……”傅深,“没有,滚。”
傅深若无其事地从床上爬起来:“嗯。你拿什?”
严宵寒把头冠放在小杌上,顺手将熏好外衣给他拿到床边,边帮忙整理,边道:“你今天不是要去齐王府吗?刚叫人收拾出礼物,顺便给你找个头冠。登门道喜,总不能装扮太素。”
傅深腰还在酸痛,懒洋洋地靠着他,忽然道:“会儿你陪起过去。”
严宵寒手抖,差点将头冠束歪,愕然地重复道:“陪你去?”
同往探亲这等事,只有名正言顺夫妻才做得。他和傅深哪怕有夫妻之名,也有夫妻之实,但在外人眼里,不过是桩徒有虚名姻缘。恐
再醒来时,床榻另边已经空。窗外天光大亮,鸟鸣啁啾。不知道严宵寒给他按多久腰,傅深终于能僵硬地坐起来。他仔细检视番,差点被自己身上吻痕和淤青吓着。说严宵寒属狗都算抬举他,真不愧是飞龙卫出身,那惨状简直跟进北狱慎刑司似。
这样肯定不能出去见人,他模糊地记得严宵寒说过床头有伤药,于是伸手拉开抽屉,胡乱摸索阵,没找到药瓶,倒翻出个小檀木匣子。
盒子没有锁,傅深也没做多想,手比脑袋快,直接掀开盒盖。
两块凌霄花玉佩并列放在深红锦缎上,块光洁如新,块碎掉后又被人用黄金重嵌,勉强补成原来模样。
巧很,这两块玉佩,傅深全都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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