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宵寒却道:“丈夫死,他妻子恐怕也活不过今晚,去湖边捞人,你跟着她,万来不及救她丈夫,咱们手中得有个活证人。”
傅深沉吟片刻,看那样子似乎不大放心,严宵寒知道他在担心什,宽慰道:“放心,水性尚可,遇事必先自保,犯不着为个陌生人铤而走险。”
“务必小心。上次那种晴天霹雳,是禁不住第二回,”傅深从袖中摸出那把严宵寒曾试图拿来自残小刀,抛进他怀中,道:“会儿将那
反手,与他十指相扣:“嗯。不怕。”
傅深牙疼似地吸口气,两人做过那多亲密事,他却被这小儿女样牵手方式酸倒。然而不知出于何种考虑,他居然没有甩脱,就这任由严宵寒拉着,直到村民走到河边,将那花车放到河边空地上,摆开地瓜果祭品。
有个胡子花白族老越众而出,先是郑重地朝湍急河水磕三个头,随后抖抖索索地从袖中掏出张黄符,念诵咒语,再将黄符放到香烛上点燃。待符化成把飞灰,他手中摇铃,开始高声祷祝。傅深模糊地听耳朵,那祝词似乎是请求某方神圣高抬贵手,度化罪人,保佑村庄风调雨顺,不生瘟疫。
傅深愕然道:“本朝早就绝河伯祭祀,改祀水官和龙王,怎这帮愚民还敢拿人填河?”
他说是前朝旧俗,以前凡遇阴雨洪水,百姓都认为是河伯发怒,需要献祭方能平息。好点用猪羊牲畜,更有甚者,竟以童男童女或者美貌少女为祭品,无数无辜女子孩童为此丧命。国朝初立,太’祖严令革除旧俗,各地河伯庙被推倒,活祀禁绝,风气为之新。
谁能想到百年之后今日,噩梦重现,旧事重演。
严宵寒按住他:“等等,别着急。河伯只管风调雨顺,从没听说还管瘟疫。而且据说古代祭祀都以童男童女为祀物,花车上那人看起来倒像是个男子。未必就是祭河伯,暂且静观其变,看他接下来要做什。”
待那老者念诵完祝词,两个裹严严实实男人将白衣人从花车上抬下,往他胸腹处绑块大石头。刹那间,站在人群中女人发出声撕心裂肺凄厉哭声,不顾众人阻拦,扑上去与那二人厮打:“……让死吧!让替他死吧!”
村长示意几个妇女上前将她拖开,那女人浑身瘫软,伏地大哭大骂,所有村民却仿佛充耳不闻,两个人抬起那白衣人,投入滔滔河水之中,随着声苍老嘶哑“拜送真仙”,众人齐刷刷跪地,朝着河水虔诚地三叩首。
傅深面沉似水,以他眼力,甚至能看见那人被投入河中时,手脚还在不断挣动。他低声道:“这条河汇入狐仙庙后小湖,到那边找,说不定还有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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