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债血偿。
“在鞑族人传说中，瘟疫
象征是‘无常草’，说就是秋夜白。”段归鸿凉凉地道，“你现在知道为什
鞑族对你们傅家人恨之入骨
吗？”
这段历史流传不广，
是事涉机密，再则是有伤天和，所以连史官也不敢下笔。傅深与东鞑人打多年交道，对“无常草”也有耳闻，本以为只是个传说，没想到真有这种东西存在。
阿拉木部领地里，场大火烧几天几夜，“无常草”摇曳花朵被火光吞噬，它阴影却永远笼罩在草原上。
段归鸿道：“这种草药最先被天方人发现，名为‘底也迩’，意为‘催眠’，而在南疆土语里，它名叫‘
西鞑人群居伊州相去不远，两方向友好往来，有个西鞑游医与段归鸿有点交情，本着“死马当活马医”心态，段归鸿请他来替傅廷信看次诊。
东鞑西鞑原本是同族，因为战乱才被迫分成两个部落，段归鸿请来西鞑游医果然认得这种毒。
草原上有种青色蝎子，极为珍贵难寻，尾针上有剧毒，名为“碧月”。游医虽然找不到对应解药，但他见过种天方商队带来草药，花朵洁白如雪，果实研磨后汁液如牛乳，天方人曾用这种药救治过他们被沙漠毒蝎蜇伤同伴。他替段归鸿牵线搭桥，联系上个天方商人。多方辗转之下，段归鸿打听到那种草药名字，并在天方商人指点下在南疆找到植株和种子。
救傅廷信命草药，就是秋夜白。
秋夜白非常奇特，如果只口服果实汁液，可以麻醉镇痛，解切蛇毒蝎毒，成瘾可能性却微乎其微；但如果经过炮制后吸食，它就会变成致人上瘾“白露散”。而且长期吸食秋夜白人，身体会从内部发生病变，极少数人最后可能会染上类似瘟疫疾病，无法根治，只能等死。
更可怕是，这种草药旦落地生根，周围就会寸草不生，南疆秋夜白都生长在深山中石头缝里，当地人将它视为毒草，旦见到，立刻要斩草除根，用火彻底烧掉，才能防止它大规模地蔓延。
段归鸿道：“元泰五年，东鞑阿拉木部全部覆灭。”
傅深心头倏地跳，追问：“王爷是什意思？”
“仲言没有你想象那心慈手软，”段归鸿直接而冷酷地道，“你以为领兵为将，学会他仁慈就够？”
傅廷信痊愈后，将段归鸿搜集来草药种子都要过去，派人秘密潜入阿拉木部草场大量散播。数月后秋夜白发芽生长，阿拉木部草场毁于旦，羊群大量死亡。傅廷信还抓批东鞑人，让他们喝下掺着染病者鲜血水，再放回部落。许多阿拉木部族人因此染上疫病，最后被卷土重来北燕铁骑横扫，终致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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