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宵寒起身应是。长治帝看样子跟他想到块去,感叹道:“倘若朕手中有北燕铁骑这样支劲旅,何愁中原不复!可惜靖宁侯……”
他摇摇头,惋惜地住口。
严宵寒从进宫起心里冷笑就没停过,此时终于忍不住,轻声插句:“若是靖宁侯在此,薛氏胆子再大,也断然不敢挑衅皇后。”
长治帝面上讪讪,不悦道:“行,朕倒是没想到,严卿与靖宁侯感情这般好,值得你三番五次为皇后说情。”
严宵寒思考下,觉得他和傅深总不能直装不合,两人早晚要光明正大地出双入对,现在对长治帝坦诚,总比以后落个“欺君”罪名强。
,这还叫“没把她如何”?要是薛氏孩子真是皇后弄掉,他还要如何?
严宵寒坐在凳子上默默念两句经,平复心火,尽量温和地说:“陛下,您是九五之尊,生杀予夺,无需跟任何人交代。”
长治帝静片刻,犹豫道:“但是薛升……”
“陛下,薛大人为何要送女入宫,为何在暗地里叫人宣扬薛氏命格贵重,您还看不出他意图吗?”严宵寒沉声道:“您倚重江南世家不假,薛尚书却想把朝廷变成江南朝廷。陛下切勿只看眼前,大周坐拥四方河山,不是只有江南地,来日您光复中原,还于京师,方不负天下万民殷殷期望,无愧于宗庙社稷。”
长治帝果然被他画大饼打动,面露动摇。他这时已经忘严宵寒僭越冒犯,只记得他刚刚说光复中原:“朕何尝不想北伐,只是新朝立足未稳,兵马粮草钱财,要什没什,拿什北伐?”
他拱手道:“陛下容禀。臣蒙太上皇赐婚,内中别有隐情。”
严宵寒将黑锅往已故太子身上推,将元泰帝赐婚真正打算稍加美化,五十地说,长治帝听愣愣,讶异道:“父皇竟然……这说来,你与靖宁侯并非真有感情,只是为北燕兵权,才直照顾他?”
严宵寒不动声色地暗示地道:“陛下,靖宁侯腿伤终身难愈,不可能直带兵,但北燕铁骑始终在他控制之下。他只有皇后娘
“当初几位节度使都承诺过,如果朝廷要收复中原,他们自当出兵协助,”严宵寒道,“不过朝廷还是要建支拿得出手军队,总不能只靠节度使,而且……”
“而且什?”长治帝追问道。
严宵寒迟疑下,才低声道:“节度使拥兵自重,和割据方藩王已无甚差别。倘若日后真收复中原,朝廷也需要有足够兵马来震慑各地节度使。”
他打住话头,不期然地想起北燕铁骑……还有他们统帅。
长治帝深以为然,点头道:“说在理,此事宜早不宜迟,你即刻着手去筹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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