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宵寒糟心地闭闭眼,深吸口气,心说这事今晚算是过不去。
傅深搂着他手不自觉地紧。
“将军,你得承认,你没有三头六臂,也不是神仙,总有照顾不到地方。”严宵寒屈指在他鬓边轻轻蹭下:“如果天下事都能以你人之力做成,还要们这些饭桶做什?”
傅深:“……”
“世上谁也不欠谁,”严宵寒道,“哪怕你是夫妻,哪怕你是皇后兄长,们也不能以此绑架你,出什事都要哭着等你去救。”
傅深明白他意思,同时又被他描述戳中笑穴,成真正哭笑不得:“讲理就好好讲理,别撒娇。”
呢?”
纵然有夜色遮掩,严宵寒还是捕捉到他不自然全身僵硬。他无声地叹口气,连那点虚张声势冷淡都端不住,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他面对是根油盐不进烧火棍,不能着急,得把道理掰开揉碎,慢慢地讲给他听。
他翻身下马,走向另边,将手伸向傅深:“来,下来。”
傅深哪用他接,下意识地就自己抬腿跳。严宵寒无奈地走过去牵起他手,就近在河边找块平滑大石头,按着他起坐下。
石头上平坦地方有限,两个大男人并肩而坐难免挤挤挨挨,傅深手搂着严宵寒,防止他掉下去,蹙眉道:“晚上风凉,坐会儿就得,别伤风。”
严宵寒展臂将他卷进自己怀里,贴着他鬓边耳畔轻声道:“皇后性情坚忍,受委屈也没处说,没照顾好她,确是你不对;而离开江南来到此地,虽说是借与薛升不合东风,但其中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你还不明白?”
傅深耳尖因温热呼吸而震颤,那震颤又随着血液直达心底最深最柔软之处。
“没人逼,是自己要来找你,已经等七年,不想再等着谁眷顾。”严宵寒垂首吻下他鬓角,“敬渊,是你夫君,不是你拖累,所以别跟生分——再有下次,真要生气。”
黑夜里只有无尽沉默。
“可是……梦归,”默然良久,傅深拉起他手,按在心口上,涩声道:“连自己家人都照顾不好,还有何面目自诩‘忠义’,妄谈重整河山、保家卫国?那不都是笑话?”
严宵寒冷不丁道:“敬渊,在你心里,是不是觉得除你自己是个顶天立地大英雄,别人都是三岁小孩?”
“……”傅深干咳声,尴尬道,“瞎说什大实话。”
严宵寒:“……老实点,说正事呢。”
“怎会?”傅深忍不住笑,“这不是废话。”
严宵寒道:“既然知道别人不是三岁小孩,你怎还争着抢着要替人当爹当娘、遮风挡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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