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珞眼帘垂下,避开他视线,在心中默默地说:“不是发小,也从没仅仅把你当成‘兄弟’。”
【陆】
傅廷信连脑震荡带腿伤,在医院躺三个月才获准出院,可惜他失忆还是没治好,自然也无法继续留在部队中。临出院前,他上级来探视过次,两人在病房里谈上午,后来傅廷信让孙珞替他打份退伍申请,彻底脱下军装。
他被孙珞带回自己公寓。傅家上下居然没有任何人对此表示出诧异和反对。傅廷信躺在客卧干净柔软双人床上,听见孙珞说:“你伤还要再养段时间,自己个人住
他站在遍地暮色中,第次真切地领悟到什叫“后悔”。
傅廷信丢记忆不知道能不能找回来,而他因念之差错失那些时光,却永远也找不回来。
【伍】
傅廷信耳朵很尖,虽然在发呆,还是很快发现孙珞,他从病床上转过头来:“送走?过来歇会儿。”
孙珞掩上门,在病床边坐下:“严宵寒那孩子是二哥私生子,他妈妈身份很复杂,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去年他母亲去世,二哥才把他接回来,没改姓,估计以后也不打算让他继承家业。你要是觉得他……”
子,没想到这小豆包居然直记到现在。
傅廷信感叹道:“真是没看错你啊……”
那小孩比傅深大点,团稚气里已经能看出日后俊美轮廓,却对他们家这二愣子格外温柔耐心,拉着小手哄他:“二愣子不好听,小深好听。”
傅深有来有往,软乎乎地说:“你名字也好听。”
傅廷信被他们俩逗得不行,笑着问孙珞:“这是谁家孩子?”
“觉得挺好,”傅廷信打断他,随口道,“傅深刚那大点儿,又不急着攒人脉。他喜欢跟谁玩就跟谁玩,别多想。”
孙珞:“嗯。”
傅廷信看他眼,又说:“而且有个起长大发小挺好。你看躺这多天,都是你替跑前跑后,亲兄弟也不过如此。”
镜片有点反光,遮住他眼睛,可傅廷信明显感觉到有那瞬间,孙珞似乎躲闪下。
不是。
孙珞目光不着痕迹地从那孩子身上掠过,状若无事地道:“是侄子,叫严宵寒。跟小深在同所小学。”
傅廷信听这姓就知道有内情,体贴地没说破,又逗两个小朋友玩会儿,见时间不早,便催孙珞送两人回去。
孙珞手领个,把他们送到楼下,等回到病房时,却看到傅廷信正对着窗外夕阳发呆。
场大病,他瘦很多,只剩薄薄层皮肉包着骨头,轮廓却像是刀削出来,愈发锋利孤傲。
这幅模样,与孙珞记忆中少年,已经完全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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