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远忍不住
笑，“你不是小孩子吗？”
沈约终于同顾无双告
个别，挂断电话，十分义正辞严地说，“
比他大个辈分，不样
。”
顾宁远挑挑眉，“你倒是时时刻刻记得自己是他便宜
书房里灯光明亮，窗外树影都模糊起来，周围片寂静。
顾宁远想，他终于后悔，兴许是由于移情，他重生前不应该那样对待沈约。
第二天清晨，顾宁远出门时沈约还没醒，他习惯地替沈约敛敛被角，将搭在沈约眉眼间头发撩开，最后把窝在床上小白猫拎到旁边猫窝里头，惹得小白挠着爪子喵喵直叫。
切做都顺其自然极。
沈约这觉也睡得很长，快到中午时候才被，他最近累极，又在长身体，活动时候从不觉得疲倦，但睡也总睡不够。
对秦萱家承诺，他虽然觉得沈约是个可怜，没人要小崽子，可又能怎
样呢？那点微薄同情，抵不过对秦姝承诺。顾宁远所做，也只不过是没有下狠手，就像是逗弄样，偶尔抽出功夫，敲打下，叫沈约在复仇路上跌个跟头，又不至于下子没有连翻身力气都没有。
沈约总是在失败。为报仇，他游走在刀尖舔血，见不得人生活之中，却总不能如愿。
他并不表露对这种生活喜爱，也仿佛没有讨厌，只是认真地活着，哪怕被打断骨头，脊背也要挺起来。若是早些如愿以偿，大约也能知道，沈约到底想要怎活着。
现在想想，当初那样对待沈约，大约并不是种仁慈，反倒残忍极。
顾宁远重生这多年，把上辈子曾对沈约做过事翻来覆去想过许多遍。沈约年纪越大，想次数便越多。
到晚上，顾宁远又回来晚，沈约吃完饭窝在沙发上，只手拿着手机，另只手撑着脑袋，摇摇晃晃，边打哈欠边同对方说话。
顾宁远走过去，坐在沈约旁边，“是谁？”
沈约怔，好会才偏过头对他笑笑，又说：“胖双儿，他在床上闲无聊，找聊天。”
顾宁远皱皱眉，“你自己都困成这样，还聊什天？”
“他个小孩子，总在床上待着多无聊。”
这是很少见。
想到最后，浮现在眼前是还是沈约最后那个明艳，充满血腥味笑。
即使在沈约死后，顾宁远也没有后悔过自己曾做过事。两人身份不同，立场相对，有什好后悔呢？
可人心都是软，顾宁远这辈子把沈约千娇万宠地从小养大，每天要担心事都想不完，可另个沈约呢？他就那样孤独，带着双坏掉眼睛，寂静地活着。
顾宁远忽然有些累，他挥挥手，陈伯便悄无声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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