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到晚上九点,夜晚外面是很冷,哪怕人再多也是样。
沈约在后面走得好好,忽然手又悄悄往回缩,扭扭,在顾宁远掌心里就像是不安分毛毛虫。他动作倒是什仔细小心,可顾宁远整个人心思半分在前头,另半就搁在他身上,立刻就察觉到。
“怎?”顾宁远微微用力,把沈约手又整个拉回来。
沈约犹豫下,最后还是摇摇头,“没什,就是手心有点痒,想蹭蹭。”
该说什呢?他手整个裹在顾宁远掌心里头,严严实实,暖暖和和,点风也透不到。可指尖不小心碰到顾宁远手背,那里顶着外面风,吹得像冰样冷,叫沈约无意识地打个颤。
地面浮上来般。
顾宁远很少在圣诞夜出来过,也几乎没有过过圣诞节。顾家向传统,并不过这些外国节日。而顾宁远向对这些没什兴趣,自然对这个节日没什印象。其实顾宁远在很小时候曾收到过装在袜子里礼物,只是他那时候太小,脑子都还没长明白,只觉得用袜子嫌弃极。秦姝知道便只是笑笑,以后便直接把礼物送到他床头。
这些事再想起来,时隔太久,已经几乎要记不起。
正在顾宁远出神时候,几个少年结着伴从顾宁远面前跑过去,边跑,边打闹,他们这大年纪有着无穷精力,生动又活泼。
他们是同沈约差不多大。
沈约想把手缩回去,想叫顾宁远把手放进口袋里,自己会紧紧跟在他,不会走丢。
可他也知道顾宁远不会愿意。
两人避着人群,在从这边被挤到那边,跟着人潮随波逐流,不知不觉就挤到广场正中心。
这里人最多,最拥挤。人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外头挤进来,都向正中心窜去。顾宁远踮起脚,他身量很高,视力又好,便看得很远。广场中心围圈护栏,里面有棵巨大圣诞树,树顶上挂着颗巨大星星,从上至下缀着许许多多彩色袋子,里面应当装着东西。护栏里有四个穿着圣诞老人衣服人,两个守在护栏门口,把拨又拨人放进去,每个人都能从那棵树上摘下来个袋子。
顾宁远忍不住问:“你有没有什其他相同年纪朋友能在起玩?和你差太多,有时候便不清楚你喜欢什……”
还没待他话说完,沈约便走到他跟前,抬起眼,眉毛稍稍皱起,像是有点不开心,低声说:“没什喜欢,就喜欢和哥待在起。”
他几乎是小心翼翼地把这句话说出口,全是真心实意。
顾宁远怔,将沈约手握更紧,却没有再说话。
他心里明白,自然没有什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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