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几乎以为顾宁远会发火，他自己本来就说
太过分
。
可顾宁远没有，他只是把东西又放回盘子里，神色缓和下来，颇为克制地摸摸沈约头。
“好，晚安，早点睡。”
等离开沈约房间，顾宁远脸色完全冷下来，倒叫来收拾佣人吓
跳。
思考良久过后，顾宁远给张瑾打个电话。
“你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再吃些？”
端上来碗熬开花南瓜小米薏仁粥，里面还加甜豆沙元宵，只有小指头大小，煮晶莹剔透，五颜六色缀在金黄色南瓜粥里，香甜软糯。
旁边还有几碟小菜，都是解腻清淡，在晚上吃也不会消化不良菜色。
沈约瞥眼，眉头微微皱起。他才开始是想要吃掉，为顾宁远，他什
都愿意，碗粥又算得上什呢？
可话到嘴边，沈约念头偏，最后还是拒绝。
不到处跑，家里也处处铺地毯，家具边边角角都裹上。后来他好，柳妈把这些几乎都撤，只是忘楼梯这里。
沈约手放在扶手上，心里却想到过往。
那时候每次上下这里，要是顾宁远抱着他，要是顾宁远牵着他，照顾妥帖细致，没有丝不耐。可沈约总是害怕，他那时以为顾宁远只不过是瞧着他可怜，总有天，他得个人从这里离开。
所以他那时候每次从楼梯上时候总是抓紧机会，数清楚楼梯有多少步数，转弯，向下，扶手纹路，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直至如今，沈约都没有再忘掉。
此时张瑾正在宴会上勾搭个单蠢可爱小姑娘，正打算逗逗她过这无聊晚，没料到顾宁远便来电话。
在电话里，顾宁远难得话多起来，把沈约最近不对头地方仔仔细细地全说给张瑾听，特别是今天三次拒绝自己。
顾宁远耿耿于怀。
张瑾在那头哼声，“就为这点事？你
“哥，
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说不想吃餐饭都不成吗？”
今天他共拒绝顾宁远三回，次次都坚决极。
这是这多年来从没有。
顾宁远脸色变，他已经把那碗南瓜粥捧在手心打算试试温度，现在动作却完全僵住。
他琥珀色瞳孔在微暗灯光下显得格外沉郁而冷淡。
也许他忘不掉是失明时对顾宁远依赖和患得患失恐惧。
夜色渐深。
顾宁远看眼时间，从书房里出来。厨房里把切都准备好，顾宁远端个盘子敲开沈约门。
沈约已经洗完澡，穿着件薄薄睡衣，头发和脸颊还带着些许水汽。
晚饭事还是挂在顾宁远心上，他不知道沈约因为什而不对劲，可饭还是想叫他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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