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清楚明白,可他心中总有层漫浮疑虑,轻纱般地笼罩在思绪里。
薛青澜无论是来历还是性格都与阿雀搭不上边,可这两人就是有种说不出相似特质,尤其是乍然见或者朦胧分辨时,总令他不自觉地错认。
他怎会错认?
窗外扑棱声,似乎是鸟雀从树梢起飞振翅,闻衡从沉思中倏然惊醒,忽而自嘲般地笑。
纵然薛青澜与阿雀有三分相似,不是终归不是,他没必要非得把两个人硬扯上关系,来为自己念念不忘找个堂皇借口。
剑,不过只能得其表、不能得其里,难以同高手争锋。”
薛青澜喃喃道:“原来如此。”
“嗯?”闻衡问,“什‘原来如此’?”
他本是无心语,眼神立刻飘开,状若无事地答道:“难怪师父肯答应秦长老,这种症候,想来他以前也没见过。”说完不再继续谈论此事,叮嘱道:“你这病是外感风邪,牵动从前病根,需得每日两碗药,静心修养,三日后方可下床走动。每日早晚会过来煎药,你不必插手。”
他年纪虽轻,可绷着脸叮嘱病人时严肃而利落,闻衡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束手束脚之余,又生出番莫名新鲜感来。
这些年冬天,每到这几天,即使看见山风白雪,闻衡也会想起那段逃亡时光,刻骨铭心之处,不仅仅是生离死别,更是无能为力自己。而今年这回忆格外惊心动魄,大概是赶巧碰上生病,身边又恰好有个年岁相同少年人吧。
往后三天,薛青澜每日雷打不动地上门煎药,顺便送饭。相处越多,闻衡观察所得就越多:薛青澜不怎爱说话,脾气很冷,看似不太好惹,但其实并不是点就炸小炮仗。他唯次在闻衡面前表现出不耐烦,只有初见时语不合摔门离去,此后二人相处中,虽然时常有言语不合、互相噎死情形,却难得地没有翻脸。
这期间薛慈又单独为他诊过次,倒没什出乎意料说法,还是无可奈何。不过闻衡例行跟他假客套时,偶然提及薛青澜,薛慈对于自己徒弟整天与他混
可能是薛青澜实在不像大夫,他在闻衡眼中还是个半大少年,面上凶得紧,心里却片柔软。眼中分明是关切,非要装出副满不在乎样子。
薛青澜嘱咐完他,转身欲走,忽然想起来多问句:“你不能下床,日三餐如何安排?”
闻衡眨眨眼,回以茫然无辜眼神。
“……行。”薛青澜无奈道,“知道。”
他掩门离去,带走最后点热气和人气,室内重新安静下来。闻衡盯着桌旁空药碗发呆,想却是薛青澜师父是大名鼎鼎“留仙圣手”薛慈,在江湖中素有侠名,绝不可能是当年带走阿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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