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衡神色舒缓,拜谢道:“幸得师父信任,允准弟子当面自辩,说清真相,弟子并没受什冤屈。”
秦陵撇清玉泉峰干系,心情好多,抬手示意闻衡站起来答话:“方才听你意思,是说盗剑人就在山上这些宾客之中,有什证据?还是你同他交手时,看出他武功路数?”
闻衡静,默片刻,才道:“这正是此事最匪夷所思
“你与盗剑贼交过手?”
松风堂内,闻衡孤身跪在地上,上首端坐秦陵眉头拧成个疙瘩,疑惑道:“你为什三更半夜不睡,跑去后山禁地?”
“师父容禀,”闻衡不慌不忙地答道,“弟子向自炊自食,那夜是去林中拾些板栗,却碰巧撞见有人夜闯禁地。弟子身无武功,瞒不过那人耳目,与他交手几十招后被人掌击下山道,晕过去,滚落到片树丛中。今日是青澜师弟找到弟子,弟子才得以回来面见师父,陈述冤情。”
秦陵不信,追问道:“那人既然要杀你,为什还要多此举,拿走你剑鞘?”
闻衡低头想想,道:“弟子闭气晕倒,对之后事情概不知,剑鞘之事也是听别人说。但弟子斗胆猜测,此人或许是故意为之,以此嫁祸弟子,让掌门和师父怀疑,来为自己争取逃跑时间。”
秦陵面露怀疑,冷冷地道:“花言巧语。你被救回来还不到半个时辰,却对答如流,编好套说辞,焉知不是贼喊捉贼?”
闻衡心平气和地说:“师父明辨,如果弟子盗剑,根本不会带着自己剑去,也不会遗落剑鞘却无知无觉,更不会在盗剑之后还主动回来。弟子只听说剑鞘在藏剑阁外,却不知详情。敢问师父,藏剑阁当夜可发生过打斗?打斗中可有人被打碎剑鞘?弟子剑鞘是昨夜被人击碎无误,其上痕迹清晰,仔细查验后可以为证。”
秦陵闻言默然不语,似乎被他说中事实。闻衡又道:“此事之所以如此诡异,是其中有桩巧合。倘若贼人杀个会武功弟子,藏起尸体,再将剑鞘故意抛到藏剑阁外,这桩嫁祸便显得顺理成章;而本派若查不清楚这剑鞘来处,强留各派宾客,势必会遭人攻讦,最终迫于压力,不得不放他们离开,真正盗剑贼正好借机浑水摸鱼,溜之大吉。”
“可他遇到偏偏是,弟子不会武功,根本没有盗剑能耐,又有点真气护体,侥幸未遭毒手。这样来,误打误撞,却恰好破这个圈套。”
他这番分析丝丝入扣,合情合理。秦陵思索片刻,也觉得有理,眉头终于稍解,叹道:“最清楚你身世来历,你在纯钧派三年,处世为人亦有目共睹。为师相信你不是那心怀鬼胎之辈,此事里你确实是无辜受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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