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衡“呵”地声冷笑,根本不吃他那套:“咱们也不必争辩什荆棘不荆棘,只问你,万有天再如今日般,咱们俩闹到刀兵相见地步,为在正道搏个好名声,要给你剑,你怎办?”
薛青澜明白他意思,也不反驳,只是沉默而坚决地摇头。
他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说“你要是动手,也认命”。闻衡被他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但想薛青澜从前种种作为,又觉得他真是点都没
闻衡与他从见面僵持到现在,此刻总算听见句软话,犹如心力交瘁老父亲终于盼到浪子回头,刹那间百感交集,欣悦之情难以自抑,当即将薛青澜拦腰抱起,在原地转圈。
薛青澜都没反应过来,双脚就已离地,脸茫然地被闻衡举高转圈,转完也没有放下。如此来,他比闻衡还稍高些,双手搭着他肩维持平衡,万般无奈地低头看他,怀疑闻衡是突然犯失心疯:“岳公子,你庄重些。”
闻衡故意将他往上掂掂,笑道:“小时候口个师兄叫甜,长大翅膀硬,就叫岳公子。”
薛青澜十五岁弑师出奔,投入垂星宗,孤身人迎战纯钧派长老,得到宗主赏识后接掌春字部,凭着杀伐果决迅速站稳脚跟。这份心狠手辣,纵然是垂星宗老油条也要自叹弗如,所以他虽年岁极轻,但从没人把他当成不知事少年。放眼当今武林,也就只有闻衡还敢在他面前摆长辈谱。
往事虽惨烈而不堪回首,可有这个人在,就像在黑夜里有炬火,魑魅魍魉都要绕路而行,他反而不怕。
薛青澜天生对闻衡有种盲目信任依赖,被当孩子似抱着也不恼,还跟他嘀嘀咕咕地掰扯:“别都赖,你现在这般行径,也不是个正经师兄样子。”
闻衡见他言笑如常,意甚亲近,不复先时疏离冷漠,便知他心结已解,将他放回地上,随手将他垂在身前绺乌发拨到背后理顺,道:“小祖宗,随你爱怎叫罢。时候不早,先用饭去。咱们这半天不露面,会儿该有人找上来。”
薛青澜正微抬着头任他动作,听这话反而踌躇道:“师兄,咱们在私下里交好不妨事,但如今身份不比从前,你同过从甚密,恐怕于你声名有损……‘师兄’这个称呼,往后也不宜在人前直呼。”
闻衡立时皱眉,见他确有为难之色,心里也知道他这番话其实是体谅自己,却仍然不舒服,单手按着他肩沉声问:“声名有什要紧?难道为这点不当吃不当喝东西,就得同你装不熟?”
“人言可畏啊,师兄。”薛青澜叹口气,“你日后总要在江湖上立足,放着好好坦途不走,干什非得往荆棘泥泞里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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