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衡在纯钧派是小辈,没带过别师弟师妹,唯独在薛青澜身上倾注无限耐心,所以薛青澜总跟他撒娇,其实都是被他手惯出来。除薛青澜,他此生大概不会再对别什人付出这纯粹心思、给出这多温柔。
“这话该问你才对,那不想去还非要去。”闻衡勾着指尖把他拉过来点,轻声道,“又不带,又离不开,你到底想怎样?”
薛青澜叹口气,不知想到哪里,忽而喃喃道:“若是能辈子不离开就好。”
闻衡心中霎时软作弯春水,无论薛青澜这话出自何种情感,其中腔纯粹赤忱,眷恋之深,都已足够令人动容。
他将薛青澜手握在掌中,许诺道:“看在这句话份上,这次且放你出去,到纯钧派交差之后,仍在鹿鸣镖局旁边院子里落脚,等你从明州回来,若要见,就去湛川城找,那时再说未来打算。”
“为什?”闻衡问。
薛青澜垂着眼不看他,低声道:“要去趟明州。”
“去做什?”
薛青澜迟疑片刻,摇摇头,没有回答。
闻衡底线就是不想说可以不说,但定不能说谎。见薛青澜摇头,他便不在这件事上深究,转而问道:“要去多久?自己个人在外面,睡觉怎办?”
薛青澜“嗯”声,俯身过来趴在他膝头,小孩似闷闷地问:“未来事未来再说,眼下呢?”
闻衡蓦然失笑,在他后颈上捏把:“把你委屈,不知道还以为是要赶你走。在下驽钝,小薛公子有什要求不妨划下道来,叫范扬起来咱们道参详参详,或
“来回大约个月。”薛青澜抓着他手指来回晃悠,借着夜色遮掩,稍微流露出点恋恋不舍意思来:“你不在,睡是定睡不好,只好硬捱,不过这多年都过来,也不差这几天。”
闻衡快要被他气笑,屈指在他掌心里勾,“你自己不让人陪着,还要跟撒娇?讲不讲理?”
薛青澜手腕翻,勾着他食指摇摇,小声道:“偏不讲理。你待如何?”
他在闻衡面前很容易变得幼稚,明知道必须要去做件辛苦事,逃不掉,但是心里又不情愿,就会忍不住要无理取闹,五分委屈夸大成十分,得赚足安慰劝哄,才有勇气上路前行。
闻衡看他这做派,就想起当年他教薛青澜学剑。薛青澜那时已经算是相当自律听话,但毕竟年纪小,有时候难免偷懒不想用功,就变着法地跟闻衡耍赖。他倒也不提什过分要求,就是得让闻衡陪着闲坐半天,翻来覆去地拉锯几个回合,再东拉西扯地说些歪理,把闻衡对他怜惜消耗得差不多,自会见好就收,乖乖地让干什就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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