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转如莺啼声音响起,在看清来人同时,薛青澜脸色完全沉下来,仿佛原地变个人样,眼神锋锐如冷剑出鞘,毫不客气地钉在对面人脸上:“你来干什?”
茜红轻纱在夏风里飘飘欲飞,此情此景确实很衬她名字,陆红衣恢复本音,很不见外地戏谑道:“来瞧瞧究竟是什天仙下凡,竟把们冷心冷情薛护法绊在这种地方,——十天半月没有音信,不知道还以为你死在外头呢。”
薛青澜冷然道:“奉宗主命令行事,不劳陆护法挂心。”
“好说,”陆红衣笑道,“巧,这里正有道宗主手令,薛护法不妨看看。”
他们两人向不对付,每次说话总是夹枪带棒、阴阳怪气。薛青澜听陆红衣这笑吟吟语气就知道准没好事。陆红衣从袖中摸出个碧绿信筒,朝他抛过去:“喏。”
他眼:“今天不怕自己个人睡?”
薛青澜双手将他推出门去,无情地答道:“不怕,所以你可以在外头尽情地闲逛,没关系。”
闻衡就像手欠逗猫讨厌鬼,被挠爪子也不恼,反而从小动物气鼓鼓炸毛中得到无限乐趣,心满意足地出门去。薛青澜掩上院门,转身回房,感觉闻衡背影才刚消失在视线之中,他心里某处就被挖空块,不由得叹口气。
时近夏暮,院里芍药和绣球都渐渐有凋零迹象,绿叶丛中多是挂在枝头枯萎花瓣,只有墙角廊边等阴凉地方还有两朵含苞待放小花。他在这座院子里住两旬,每天都要在庭中来回走过好几遭,却直到今日才有空注意到这些边边角角景色。闻衡离开,整座院子陡然显得空旷起来,院墙外传来别人家欢声笑语,瞬恍惚之中,薛青澜甚至想拔足追出去。他倏然明白自己家不在某地某处,构成个家应有安全、信赖和毫不设防,竟全都牵系在闻衡个人身上。
可是他又能这样依赖闻衡多久呢?
薛青澜接过信筒,见接缝处封着垂星宗秘制火蜡,上面还有宗主方无咎印章痕迹,绝无作假,也没
那些耳鬓厮磨与温言软语,究竟是情起时痴缠暧昧,还是仅仅出于片怜惜爱护之心呢?
闻衡在家时,他从来没有余暇细想这些问题,而眼下满庭清荫,寂寂无人,唯余风吹叶动,婆娑作响,薛青澜就站在台阶上,盯着墙角花怔怔地出会儿神。不知过多久,背后门板上传来“笃笃”敲门声,方才打断他沉思。
个陌生男人声音在外面道:“薛公子,有客人要见您。”
薛青澜在闻衡这里住久,被这声音打断神思,也没有多想,下意识过去将大门打开,随口问道:“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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