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可怜他这几日被戳无数回指甲尖,摸摸凹凸不平袖子,对他道:“如果换个法子,小玉不需要缝让别人看不出来,所有人都看得到就好。”
他牵起乔玉手,走到屋子里,提笔蘸着鲜红颜料,在青色石砖上三两笔就画朵盛放小花,“就缝这个。又好看,又适合们小玉。”
乔玉有些迟疑,那朵花虽然画起来简单,可是用针绣起来,想必很复杂。条线他都缝不好,何况是朵花呢?不过犹豫会,他还是勇敢地接下,不想叫太子失望,自信满满地缝缝补补。
景砚捧着白瓷杯,里头盛着清水,上面浮着夏日晒干蒲公英,看着乔玉笨手笨脚地穿针引线,从破口处入手,很久才绣出朵,占满大半个袖子“小”花。
乔玉左瞧右瞧,
面有红通通血丝,娇气得要命,“你不是不感觉眼睛干涩,比往常难受。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你要是想做什,要先告诉,好不好?”
乔玉被他吓得瑟瑟发抖,生怕往后自己也成个睁眼瞎,哪还敢用自己眼睛当赌注,默默地缩回被窝,紧紧地闭上眼休息。
景砚笑,敛敛被角,将衣服搁在旁椅子上,又拿开灯笼,放在悬空木架上。
灯火微燃,景砚走到门前,合上门,轻轻道:“早些睡。”
虽然给太子个惊喜愿望已经破灭,可乔玉显然还没有放弃练习缝补衣服,典给署送来份例不够,如果衣服不缝缝补补,漏着风不保暖,很难撑得多冬天。以后几日,只要是从御膳房回来,乔玉就会找块阳光最好地方,又开始在自己那件衣服上练习起来。
他手脚笨,拿着针线连怎动手指都忘,指头被戳好多下,每戳回,就用舌头舔下,眼眶里盛泪水就多分,却还抿着唇憋着眼泪水继续小心翼翼地戳下去。可惜乔玉实在没什天赋,缝出来样子还会破破烂烂,歪歪曲曲,和称心教让人乍眼看过去,什都瞧不出针脚完全不同。可乔玉昨晚又在景砚面前夸下海口,更何况他想要将太子衣服缝好好。
景砚坐在不远处,余光瞥着乔玉,他不知道个人怎会有那多眼泪,却只让自己觉得可爱,而从不会嫌麻烦。
不过片刻,他还是收书,走过去问道:“怎,不是缝上吗?”
乔玉将衣服往自己身边拽,不许景砚再看,又后知后觉,对方其实已经瞧见,只好实话实说,“称心,称心告诉,缝衣服要缝到别人瞧不出针脚,可是,没办法,缝,就是很明显……”
缝看不出针脚,那是熟练绣娘,或者至少要碰段时间针线人才能做到,那就是乔玉这样两天就能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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