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很热,也想要将景砚手捂得暖和起来。
没多会,景砚掌心就比乔玉还要热,乔玉红着脸,挣脱出来,掰着手指头数,瞧起来任性极,“除对联,还要有窗花,红灯笼,好多好多东西,要去涂灯笼,在上面画画,写福字,”数到半,又偏过头,有些不合时宜忧愁,“那咱们还有多少朱砂,会不会不够用?”
颜料并不是什重点管制东西,多些少些都不打紧。而这些物什贯是景砚管着,乔玉心里没数,景砚便
大开窗户,透过雕着锦鲤莲花图窗棂,他瞧见太子半俯身在书桌前,宽袖半悬在空中,正好能瞧见条头戴红花小黑龙,似乎在做什要紧事,又欢喜起来,迈着小短腿蹦蹦哒哒地朝那边去。
他推开门,灌满屋子风进来,又连忙用身体堵上,跑到书桌前,踮着脚尖,探头去看桌上东西。景砚卷着袖子,将整块朱砂泡在水中,又将裁减好白色布条浸泡在里头,总算染上些颜色。
乔玉眼巴巴地瞧着,虽然心疼那大块朱砂,问道:“殿下,您在做什?”
景砚用干净水擦净手,眼底含笑,“你不是直惦念着过年,从小就盼着,着都好几天都没睡好觉,是不是?今天是腊月二十四,切都该准备起来。昨日翻小库房,里头没有写对联红纸,也没有红布,倒有匹单色白棉,也没其他办法,就拿朱砂试试,看能染成什模样。不过即使染好,估计颜色也留不多久,就过年挂着喜庆些,过后就得摘下来。”
他说完这些打算,又顿顿,语调似乎有些抱歉,“与往年不同,今年大概是没什好吃好玩,连烟火也看不着。别地方,总不至于连副对联也不贴。”
景砚不信仙佛,不敬鬼神,他只相信自己,对这些节日也从未在意过,可乔玉不同,他还是个小孩子,总喜欢热闹,以往就很喜欢过年,闹腾得要命,今年却不能。他以为乔玉是因为这个才好几天都睡不好,甚至都想过派人在离太清宫不远处放烟花,逗他开心。
只可惜他从来都极会体察人心,这回却猜错。
乔玉是很爱哭,难过时候要掉眼泪,高兴感动时候也会撑不住,现下眼眶就红,可他知道在这样高兴日子,是不应当哭,长长睫毛抖抖,遮住泛红眼。
他心里惦念着太子,太子也惦念着自己,这件事比小年喜庆彩头还要好,还要让他高兴。
乔玉撒娇似扑到景砚怀里,要捉他手,碰到那瞬间却被冰哆嗦,景砚要挣脱出来,乔玉就大声嚷嚷,“今天是小年,殿下不是想让过个好年吗!就要你手,不许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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