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信神佛，却在此时郑重道：“唯愿你，得诸天神佛庇佑，平安圆满。”
乔玉翻来覆去将佛珠串瞧
好久，珍重地捂在胸口，连除夕都不让碰，拽拽景砚
袖子。
景砚偏过头，问他：“怎
？”
乔玉有些害羞，脸颊原来是雪白，现在却红要命，像是个盛多红豆沙馅糯米团子，白里透着遮掩不住红，磕磕绊绊道：“
，也有礼物，不，是压岁钱要送给殿下。”
他心里总是盼望着过年，不仅因为过年有好吃好玩，还有长辈们送给他礼物，乔玉都分门别类地收在自己小橱柜里，每
样都记得清清楚楚。在未加冠成家之前，都还算是孩子，都该拿压岁钱。可是从前在东宫，太子被要求端重成熟，从未拿过压岁钱，他其实也才不过十多岁年纪。
拆开来，串木头珠子滚进他掌心，沉甸甸，险些坠下去，还有几多个模样精致可爱金锭银锭起落下来。乔玉急忙用两只手捧到眼前，才看清楚那是串手链，细细密密珠子串起来，能嗅到安定人心香气，乔玉记得那个香味，是祖母小佛堂里那尊菩萨味道。
祖母告诉过他，那是旃檀木雕刻而成，无比珍贵，等他日后成亲，就送给他媳妇，保佑他们俩平平安安，早生贵子。
乔玉怔，颗颗地数，共百零八颗，磨得圆润光滑，摸起来却凹凸不平，因为每粒珠子上头都刻句话。他仔细认半天，因为珠子太小，字又密密麻麻挤成团，勉强才认出几句是祝福家中子弟健康安平，如意圆满之类。百零八颗珠子，百零八句祝福，辨识尚且如此费力，更何况是景砚点点刻上去。
他呆呆地捧着珠串，连除夕在腿边撒娇也没去理，眼睛圆圆，泛着薄红，好半响，才磕磕绊绊道：“你，你刻多久？”
太多，也太累，乔玉想要太子重视自己，喜欢自己，可舍不得他劳累，舍不得他吃苦。
乔玉想
乔玉话里有些微哭腔，“不要这些……”
景砚半阖着眼瞳漆黑深邃，眉眼骤然紧缩，轻轻地拂过乔玉眉眼，指腹与指尖有无数细小伤口，依旧轻描淡写道：“自己说不能哭，对不对？不要哭，送你东西，是要你开心，难过算什？而且这算是压岁钱，需得贵重些才能压住岁数，现下手上没有珠玉宝石，只能多用心费力。不要多想别，”他顿顿，捉住乔玉手，将佛珠往他手腕上套，“喜欢不喜欢？”
乔玉憋着不敢用力呼吸，眼泪才没有掉下来，仔细瞧着佛珠，拼命点着头。
太喜欢，喜欢到他心脏都发痛。
景砚才松开眉头，“那就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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