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有拿着他换下来朝服准备叫人去洗,临心细地感觉到有些不对,翻出来问:“王爷今日出门,带似乎不是这件?”
“嗯?”
惟明低头,只见他拿着从自己衣带上解下玉佩,赫然是个青玉镂雕莲花佩,雕工细腻,繁丽精巧,触手温润,明显不是先前给出去那块。
可是他分明记得自己拿回来时还特意看眼——
是迟莲幻术。
使团惊恐粗喘。
迟莲优雅地站在桌案旁,语声与平日里样平和静定:“不好意思,令贵使受点惊吓,惭愧。”
“但还请贵使放心,不过是区区障眼法,不会真正伤到诸位。”他转手将玉佩递回给惟明,眼风在他脸上轻轻扫过,噙着点笑意,“对不对?”
他像只懒洋洋但非常可靠大猫,遵循着某种修炼多年信赖默契而行动,常常变着花样对主人撒娇淘气,该正经时又比谁都能通晓心意。
惟明木然点头,心说要命,这人是个记仇精吧。
惟明心底里蠢蠢欲动那些东西终于扬眉吐气,砰砰砰地阵乱跳。
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骂这人私相授受好不矜持,还是该夸他心里有数,起码还知道搓个幻术遮遮。
作者有话说:
好不矜持!(震声)
“好,大好日子,不要伤和气。”乾圣帝抬抬手,将这场斗法叫停,倨傲而宽容地道:“紫霄院国师个个身负绝学,贵使若有兴致,以后不妨常来切磋。道术精微,要时时琢磨钻研,才能有进境。”
白势被两个小太监搀扶起来,惊惧犹未散去,甚至连余光都不敢瞥见迟莲。他心知局势已无可挽回,今夜非但没能讨到好,反而叫别人看笑话,只能捏着鼻子道:“多谢皇帝陛下。”
有恒方人这出,宫宴后头有些什已根本无人在意。散场后惟明回到王府,易大有跟着他內院,边服侍他更衣,边问道:“王爷今日切都还顺利?”
“岂止是顺利……你是没看见今天那场面。”惟明光是想想都觉得脑海里千头万绪团乱麻,半晌后沉吟道:“大国师确是个厉害人物,手上有真工夫。不光如此,看父皇今日态度,默许他当着文武百官下恒方人面子,闹得满殿电闪雷鸣都不追究,应当还有继续重用意思。”
他若单单只是法术高明倒也没什,但惟明想起两人那见面就不清不楚奇怪气氛,心里就有点说不出急切期待,像有羽毛不断在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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