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莲声音倏然转冷:“蛇妖既然借助恒方幻术,就说明它与使团里恒方人是伙。落在殿下眼前蝴蝶被打散,施术者必然有所感应,在加上使团中同伙在旁边提醒,他们找到殿下也并非难事。”
惟明方才还在半是试探半是逗弄地逼供,眼看着他动真火,反倒收住劲儿,换副温和声气,甚至已经有点接近哄人意思:“有同伙又能怎样,还不是连个蛇妖影子都没见着就被大国师打回去?这有什可生气,好别跟他们较劲,来喝口茶消消气。”
迟莲杯中茶水还在空中飘着,惟明顺手将自己茶杯推过去。这纯粹是个自然而然动作,迟莲看过来他才意识到似乎有点过分亲近,奈何嘴比脑袋动得快,下意识找补句:“没用过。”
说完惟明就想给自己巴掌,自悔失言,忙道:“稍等,叫人给你换
纯粹就是不愿意动脑子想那些弯弯绕绕,所以干脆找个擅长此道人来替他分析推断。
可如果是这样,他对自己解和笃信又是从何而来,难不成还真应他那些“前世今生”鬼话?
“殿下?”
迟莲在惟明眼前挥挥手,疑惑:“您想什呢?”
惟明克制地往后仰下,回过神来,颇有深意地打量着他,要笑不笑地说:“本王在想,那天席上和接触过就只有你和越王,其中个还特地送块玉佩给,你觉得罪魁祸首是谁?”
迟莲无言以对地扭过头,懒得搭理他这种没事找事问题。惟明笑意愈深,指尖点点桌面:“别以为装傻就可以躲过去,大国师,蛇妖出没那晚,你究竟是怎到王府,敢不敢再详细跟说遍,嗯?”
迟莲在御前含糊带过,听起来好像是他察觉宫中有妖后立刻开始追缉,到端王府才追上蛇妖。但认真回想起来,除叶金檀通风报信,迟莲那晚根本不知道东宫和康王宁王家里都遭妖,他分明是仓促应战,才直接在端王府现身截杀蛇妖,否则以他本事,迟莲要是认真想除妖,那蛇妖早在皇宫就被他立毙于剑下,最远也跑不出东宫,根本不会有机会在京城内流窜。
眼下来看,八成是那莲花玉佩上有什符咒阵法,那倒霉蛇妖窥伺惟明时触动禁制,才招来这个活阎王,惨遭刀两截之祸。
“啊,说到标记,臣倒是想到件事。”迟莲生硬地转移话题,“那晚宫宴上,恒方使团在献舞时曾经施展过幻术,当时漫天鲜花蝴蝶乱飞,他们借助这些东西,最有可能悄无声息地标记目标。”
“是。”惟明莞尔,“花瓣差不多人人都碰过,倒觉得蝴蝶更有可能,但是问题是,那只蝴蝶并没有落在身上啊,大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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