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也不去,”帝君贯知道迟莲粘他,但平时估计是要脸,没有粘得这霸道,醉就不管不顾,忍着笑道,“没有不要你,不必这惊乍,你先躺下。”
迟莲拧着眉头,有点赌气地指责道:“你刚才叫过来,现在为什又不说。”
帝君没听明白:“说什?”
迟莲失望地看他眼,这下子是真不高兴。但他伤心也不挠人,只是默默地离他远点,把头扭过去,埋进手臂里。
帝君这才想起来他说是什,时只觉心尖都被揪起来,又好笑又怜惜,赶紧伸手把迟莲揽回来:“怪,刚刚记岔,不是敷衍你。你这好,又漂亮又厉害,当然喜欢你,是不是?”
个除尘法术,仍嫌迟莲外袍在地上蹭过不干净,直接给他扒,丢在窗下小榻上,抱着他熟门熟路地绕过落地六曲画屏,往床边走去。
床榻宽绰洁净,锦褥绣被是色深沉凫青,象牙销金帷帐挂在帘钩上,单垂着层叠如烟烟青水墨纱幔,帝君将他放进柔软床铺里,迟莲却抓住他衣袖,晕晕乎乎地问:“这是哪儿?”
原先帝君和他说过以后如果想住得宽敞点,就给他换到降霄宫后院洞府去,结果百年后迟莲住惯濯尘殿,懒得搬动,帝君便从自己收藏中挑个秘境给他。这秘境独立于三界之外,有山有水,自成方天地,拿来当个别院刚好,“钥匙”正是迟莲随身带着莲花青玉佩。
“刚才是谁哭着喊着要带你回来,”帝君被他拽得直不起腰,堪堪撑在迟莲上方,长发落下半边扫在他脸上,“现在连自己家都不认得?”
迟莲被痒得眯起眼,迷茫地看着他:“可是家在降霄宫……”
他不说还好,说又触动迟莲心肠,满脑子都是青阳仙尊说过那位持莲牺牲自己成全帝君往事。而且依照天庭公认标准,温柔和顺才是仙侍最大美德,但帝君从来不夸他听话懂事,本意是不鼓励他委屈自己迁就别人,但此刻两相对照,他蓦地意识到自己其实就是在渴求帝君偏爱,却丝毫没有考虑过帝君大道会不会因此受损,不由得更加悔愧
帝君哼笑声,见时走不开,便顺着他力道侧坐在床边,点点他鼻尖:“好歹还记着点正经事,喝得颠三倒四,又是离家出走又是自寻短见……量浅成这样,还学人家借酒浇愁?”
迟莲显然不想被他念叨,烦得试图背过身去,却忘手里还抓着他衣服,差点把帝君抡飞。
帝君哭笑不得,好悬稳住:“祖宗,怕你,先松开手放起来……”
迟莲忽然又不翻身,坐起来直直地盯着他:“你要去哪里?”
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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