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将手机固定住,离开病房。
隔着屏幕,明野凝视容见很久,他站在圣诞树旁,外面下着雪,有人正在唱merrychristmas。
明野目光直未曾离开,慢吞吞地抽完两根烟,雪花染白他眉眼和鬓角,像是这眼看到白头,才终于很轻地说:“二十岁生日,你没有陪过。”
他停顿片刻,“今天下雪。”
镜头里容见如往常地闭着眼,似乎在很安静地听着明野话。
那天晚上,明野意识缓慢地苏醒,身体却不能承受,发场高烧。
再醒过来时候,明野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回到十八岁,而花园里容见也是个新人,或许连人都不是。
后来,他喜欢上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人容见,第次动心,第次接吻,第次做.爱,第次许下生承诺,都是和容见。
在夏天结束八月末,明野得到容见,又在夏天开始六月初失去。
然后是段漫长、炎热、永远在下雨夏日。
明野第次见到容见是在个夏日午后,才下过雨,空气潮湿、闷热,汗和雨混合在起,黏腻在身体上,像是暧昧欲念。
他意识已经降落,却未能掌握这具身体,沉默黑暗持续很久。
明野默数着时间。
十八岁眼睛看着周围切,偶尔有间错片段闪进明野意识里。
容见穿着雪白长裙,袖口微微卷起,露出消瘦手腕,皮肤是冷白色,在太阳下泛着细碎光。
明野声音很轻,喉咙几乎没有颤动,也许电波
天气不会再转晴。
二十岁生日那天,明野出国开会,即使重来次,他要做事依旧很多。要担起容家,弄死许匪,还要买下海岛。
太多事情,连生日都不能在起过。
会议结束时候是晚上十点半,而浮城已经是十二月二十六日。可明野还是打电话给护工,让他打开视频,放在容见枕边。
容见才昏睡不到半年,直得到都是最好照料,身体还很健康。他脑袋陷在柔软枕头里,只露出半边脸颊,红扑扑,像是在睡个很好觉,天亮就会醒过来。
嘴唇形状野很漂亮,似乎说什话,明野听不到,勉强读通唇语,又陷入黑暗中,他数着秒数,片刻后又闪过另个片段。
容见独自站在湿漉漉青石台上,细长手指拎着裙角,磕磕绊绊地往前跑。
明野无端地觉得眼前这个人很美丽。
他活到三十岁,第次用美丽、漂亮这样词语去形容某个人。
或许是因为在黑暗里待得太久,明野想,所以会觉得闪而过容见很动人。就像是雏鸟效应,这是动物本能,没人能够免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