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飞卿都不好意思挑明,这点小伤还是他拿石头砸耶律南炙时自己碰伤的。
细春拿着秦冉给的金疮药,细致地替他包扎好伤口。
天青在一旁叽里咕噜地抱怨:“刚刚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公子被人抓走
如今只有明府是最好突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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溱宫里的暗卫在合阳殿外跪了一片。
有人闯进后宫挟持了君后,这群人竟不能立刻察觉,事后才来禀报。
领头的已经挨了五十大棍。
丁氏听出明蕊话中带刺,也不敢像从前那样动辄打骂,只低眉顺眼地拿出可怜姿态:
“蕊儿,娘从前对你不好,如今想弥补一二,这衣服,你就收下吧,你要是嫌它针线粗糙,就放在屋里,当个摆设也好,你哥哥被流放了,娘只有你了。”
明蕊受不了她哭哭啼啼的模样,只好接过包袱,放进了自己的闺房里。
她打开包袱瞧了一眼,除了几件东衣外,还有好厚的一件披风,拿在手上十分有分量,眼下已是冬末,用不上这么厚的衣物,明蕊便将它放在了衣柜里。
使臣府邸。
时,她潜进他小时候住过的房间偷了几样贴身物品,她原本就想用厌胜之术报复明飞卿,阴差阳错之下,这些物品竟然落到了秦兆手里。
秦兆双手捧起写着生辰八字的纸条,笑着对丁氏道:“贵国君后崩逝之时,你儿子就能跟你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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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府门口。
明蕊避开爹爹,在后门见到了丁氏。
这群人,淮瑾在王府时就养着,到底是日子过得太安逸太顺利了,以至于个个都放松了警惕,此时若不敲打,这些暗卫迟早形同虚设!
淮瑾扫了一眼犯错的下属,转身赶往新梧宫。
新梧宫内殿。
细春正在给明飞卿处理手上的擦伤。
“磨皮了点皮而已,不碍事的。”
烟雾缭绕之中,摆着一方诡异的祭台。
巫师拿着一把黑亮的匕首,对准了祭台上的布偶,布偶上已经用朱笔写上了明飞卿的生辰八字。
他在等时机。
等那张引邪的符纸被放进明飞卿曾长久居住过的地方。
或是新梧宫,或是荼州的家,皇城里的明府,也可以。
丁氏手里捧着一个粗布包袱,见了女儿,直往她怀里塞:“娘给你做了几件冬衣,你拿着穿。”
明蕊拧了拧秀眉:“你自己都吃不上饭了,就别来管我了。”
丁氏一向偏爱儿子,对明蕊丝毫不上心,明蕊能长得亭亭玉立,还得归功于苏秋的大度照顾和明飞卿对她的保护。
但这到底是她的亲娘,见她衣着破落,想是在外头过得艰难,拿送衣服的名义,变相讨钱花呢。
明蕊解下自己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二十两银子,塞给丁氏:“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我如今的日子,过得可比有娘在身边的时候要好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