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不瞑目,淮子玉冷眼观赏着——他当年掐死父皇时,也是这样冷漠淡定。
东宫内。
淮渊哭肿眼睛还未消肿,他正在收拾行李,准备搬去宫外王府。
虽然被废储君之位,但还是个有封
太后愤怒地支起上半身,有气无力地质问:“他才五岁!你怎能让他去那样偏远地方!”
淮子玉冷笑声:“当年父皇把朕扔去荼州时,朕也不过是个孩子,皇祖母当年不曾怜悯朕,如今自然也不用惺惺作态地怜悯淮渊。”
太后悲恸万分:“就知道,你不可能真心待渊儿好!”
“朕不是真心,那明飞卿呢?他待淮渊如何?这三年你都看在眼里,你是怎报答他?当年如果不是明飞卿,淮渊早死在宫外,你不思回报也罢,怎敢为皇位去算计他?皇祖母,他念着过去恩情敬重你,你便可以肆无忌惮地得寸进尺吗?!”
太后:“”她无言以对。
至少有座小金山。
从前有淮瑾压着,她收敛锋芒不敢造次,淮瑾“死”,她难免,bao露出野心。
如今淮瑾活着回来,宫里人人都知道君上厌恶太后,立刻把寿康宫好东西撤个干二净,连花都是凋,生怕惹皇帝不高兴。
殿内唯个老太医看到陛下亲临,立刻跪地向他行礼。
淮子玉看着病榻边垂死太后,冷声说:“人都要死,就不要麻烦太医。”
“朕将淮渊收养在膝下,只是顾虑天有不测风云,倘若朕不在,明飞卿会孤立无援,有个所谓‘太子’才可以镇得住西溱上下,保住飞卿地位,让他名正言顺地监国,淮渊不过是道用来保护明飞卿盾而已。那道立太子遗旨,纵然藏着许多功利目,可皇祖母你忘。”
淮瑾低眸看她,“朕此生只会有明飞卿个皇后,因此不可能有亲生骨血,淮渊就算资质平平,但他能得飞卿喜欢,只要不犯大错,他储君之位原本无人能争抢动摇,是你自以为是和贪得无厌毁淮渊切。”
太后睁大双眸,如梦初醒。
“淮渊再长大些就会明白过来,原来他安稳富足生,是被皇祖母亲手毁掉。”淮瑾凑近太后苍老面孔,杀人诛心:“他定会恨死你。”
太后脸色煞白下来,仿佛已经看到那个厌恶他淮渊,浑浊眼睛溢出泪水,却没有眨眼机会。
老太医听出话中之意,溜烟跑。
太后副垂死之相,浑浊眼睛里透出唯点欲望,便是淮渊。
“你让看看淮渊就当是祖母求你”
淮瑾立在她床边,冷声道:“淮渊已经被驱逐出宫,花州路远,就算现在让他赶回来,皇祖母想来也等不到。”
花州临近西边边境,离国都千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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