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靳衡知道他的疑惑,直接说:“在书房上吊,是我妈第一个发现的。”
一阵沉默。
“她当场吓晕了,醒来就变成这样了,有时候很安静,有时候会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哭,我说的话,她已经听不懂了。”
陆奕卿握住靳衡的手,想把他出了冷汗的手心捂暖。
“纪检的人收到了匿名举报信还有足够的证据,父亲辩无可辩。警察找上门之前,他先自尽了。”靳衡的语调渐渐不再平稳,而是有些颤抖,像是一只在困境中挣扎的小兽,终于收起伪装的利爪,露出脆弱无助的一面,向他心爱之人展示自己的伤口:“奕卿,我知道他在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也劝过,但是最终还是看着他走到了这一步,我以前怨他不看重母亲,我想恨他,但是,他死了,我怎么恨?我恨不了。”
卿不留情的打开了。这人现在偏着头,半点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靳衡叹了一口气,算是认命了,对上陆奕卿,他永远都只有认输的份。
他试探着去扶陆奕卿的肩膀,慢慢把人的身体掰回来与之对视,用大拇指替他揩去脸颊新染的泪痕,看着对方因为生气而染上红晕的脸蛋,无奈道:“你是真傻,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陆奕卿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两个傻瓜在一起,不是绝配吗?”
靳衡说:“可是你现在跟着我只会吃苦。”
话到最后,语不成调。
陆弈卿抱住靳衡,把自己的肩膀给他靠。
“我什么都没有了,弈卿。”
他以前被捧惯了,觉得自己现有的金钱地位甚至特权都是理所应当的存在,可是父亲死后,靳家的一切财产都被查封,甚至连累了文氏一起遭殃。他撑着这个支离破碎的家,一个人独自站在风,bao中心,被打倒在地,身上和了泥,头被按在污水里涤了一遍又一遍,才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原来什么都不是。
那些所谓的朋友兄弟亲戚邻居全揭了诌媚的面具,露出他们的真面目来。当初他两肋插刀真心对待的朋友仿佛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般,怎么都联系不上。以前那些不远千里也
“我不怕吃苦”陆弈卿看着他,眼里带着几分倔强:“你别小瞧我。”
靳衡叹了一口气,起身去角落里翻出两个创口贴,细心的替陆弈卿处理好伤口。陆奕卿看着眼前憔悴的男人,心下一阵酸楚,他不知道该如何向靳衡询问靳家的事情,但他又迫切的想知道靳衡现在的处境,当真窘迫到要屈居在这种地方,是不是有挽回的余地,他能帮什么?
他最后只能以靳伯母为切入点,他小心的问:“伯母这样的状况有没有去医院看看?”
靳衡顿了顿,平静的说:“找医生看过了,说是受刺激太大,逃避现实,中度焦虑。”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