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完全是痛到发麻,还被闷在层层纱布里,昏迷时候无知无觉,现在清醒,便打从心里觉得还不如直接截肢好。
严小伟看到他这样还能笑得出来,心中更加难过。
屋子气氛都很凝重,这里面医护人员都曾是陆奕卿同事,纵使他们对于这个相处半年不到同事多有猜疑,起先是对他入医院就是主任医师职称感到不满,背地里编排着官二代富二代就是能横着走路步登天,到后来陆家出事,大多数人都幸灾乐祸地在他背后戳着脊梁骨骂,好像他存在就是
他睁眼后直不敢直视自己右手,他是看着自己手被砸废,作为医者,他清楚知道弄伤哪个部位会造成不可逆后果,动脉被凿穿时候他就已经明白,自己右手彻底废。
但是那时他没想过自己能活,所以也坦然很多,只是觉得这样死不太体面。
可他现在还活着,就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问题:他永远都没有资格上手术台。
个上不手术台外科医生,没有任何存在价值。
两个月前他被医院赶出来,履历上还留污点,哥哥跟他说,换个地方还可以重新开始,但是今天,他连“医生”这两个字都担不起。
病房里闲杂人等都被请出去,护士关上病房门。
陆弈川隔着玻璃看弟弟眼,掏出手机给陆母打电话,说奕卿醒过来,问她要不要来看看,陆母没有松口,陆奕川轻叹口气,颇有些无奈。
沈翡自己也是个病人,到服药时间就被小护士赶回病房挂点滴。
陆奕川个人坐在长椅上等,10分钟后,严小伟开病房门,示意他可以进来。
他抬腿迈进病房,第眼便看见昏迷半个月弟弟此刻虚靠在床头与他笑笑。
陆奕卿没死,“陆医生”却彻底死在那晚。
可他还是觉得自己命真大,这样都死不,不仅没死,连宝宝都好好待在肚子里,他好像只是被人打顿然后睡很长觉,醒来后,发现只是少只手。
他做好赴死准备,结果老天只要他只手。
已经很幸运。
“还好啊”陆奕卿扯出个淡淡笑试图安慰小师弟:“能感觉到痛应该就不算严重。说实话最初预想治疗方案是截肢。现在手还在,已经很感激。”
陆奕川眼眶微热,更多却是欣慰,他走过去虚抱下弟弟,与他说:“醒过来就好。”
陆弈卿身上力气还没恢复只是乖顺应声“嗯。”
“师兄,你手,感觉怎样?”
主治医生不忍心问这个问题,严小伟却是关心过头。
陆奕卿醒过来后直回避问题被人这样当面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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