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奕卿眼角生理泪水被他眨落下来,他轻声呢喃:“失约”
“已经托人把那些东西给靳衡送过去”谢定澜握上他微烫手,想让他安心:“没和靳衡说你生病,你别担心。”
陆奕卿旦清醒过来,右手疼就又清晰起来,他无意识握紧谢定澜放在他手心手,紧闭着眼熬着身上痛楚。
这场雨下多久,他就病多久。
他从病中出来后,人又瘦成把骨头,只有肚子微微隆着。
转眼又到探监日子,陆奕卿从前两周就开始准备要带给靳衡东西,因为监狱里有规定,他能给靳衡带东西少得可怜,但也不妨碍他头热收拾两个大袋子,都是些过冬衣服,他还挑自己读完几本书,在每个有趣地方都用黑色水笔写上自己感悟和看法,他觉得监狱里生活肯定索然无味,唯有读书能够陶冶情操,他还想着以后宝宝出生,就可以给阿衡发孩子照片。
他为这天到来费心准备许久,到探监日子他却倒在床上烧得晕晕乎乎,连坐起来都费劲。
今年第场秋雨像小女孩情思样,温柔绵长,久久不停。
可最温柔秋雨也是最磨人,天气旦湿冷,他手上未愈伤便立即爆发。
那里面像是藏数以万计休眠蚂蚁,这场雨催醒它们斗志,它们倾巢而出,肆意啃咬着这只手里原本就七残八落骨髓和皮肉。
这病好像抽去陆奕卿所有精气神,他每天倒在床上昏昏欲睡,肚子压得他腰酸背痛,他夜里总是被小腿抽筋疼醒,因为肚子大,他连自己伸手揉揉都做不到。
他被疼醒后偶尔会睁着眼到天明,眼里全是片黑暗,什都看不见,空调里吹出暖风,他却还是觉得很冷,这个时候他总是在想,如果靳衡在他身边就好,他很想让阿衡抱抱
老军医给他扎针,又开药,效果却极其微小。
陆奕卿已经不敢再试图挣动右手,他每根骨头都钝痛不止,稍微弯下指关节,都好像能感受到里面钢钉与骨头摩擦酸麻感。
老军医看他疼得脸色惨白,冷汗直冒,又看着他被子下隆起肚子,深叹口气说:“骨头上伤最难治,疼起来也是要命,如果他没有怀着孩子,还能给他打管止痛针,起码能睡两个小时安稳觉,可现在也只能慢慢熬着,他alpha也不在身边,没有信息素安抚,这个病痛苦又要翻倍。”
陆奕卿从早上开始高烧,直到后半夜才退烧,他在早上五点多清醒会儿,看眼外面熹微晨光,问彻夜守在他床前谢定澜:“是不是睡过头?今天几号?”
“今天六号”谢定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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