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你看看,这人可曾识得?”
大将军闻言看去,又是惊:“这是,大王平日里用来传达王令密使。”
“此次便是顶他身份,混在押运粮草队伍中来此处。”杜晏从衣襟之中,摸出封密信,“此信乃是大王密令,不过收信之人,并非外祖你而是军中副将。”
大将军早就知晓,副将乃是原王之人,只是为安君王之心,他向来装作不知此事,任凭副将将军中情况报于原王知晓。
大将军接过密信展开,纸上字迹他熟悉万分,还有末尾私印,乃是大王带于拇指之上玉扳指,从不曾离身。
“晏知晓。”杜晏淡然应声,又抬手斟酒,“外祖以为,吴家当何去何从?”
“大王如今不过是不惑之年,已十六,虽说扮作女子能苟且偷生至今日。带到身形声音发生巨变,便再也无法隐瞒身份。”
大将军道:“成国撕毁盟约,转而同江国结盟,大王不敢轻易动吴家。”
“此战若胜,原国霸主地位已定,鸟尽弓藏。若败,便是割地求和,大将军自当是国之罪人。留给吴家时间,已然不多。”
杜晏端起青铜爵,饮而尽:“外祖,再问上句,你所效忠,究竟为何?”
,老神在在地走到旁坐下:“外祖,请坐。从都城带好酒过来。“
大将军眉头微皱,带着几分怒意坐下。
杜晏轻轻击掌,便有人送几坛酒进来。
来人退下之后,杜晏又道:“军营之中,不宜放肆大饮,你祖孙二人小酌番?”
大将军颔首,从几案之下取出两只青铜爵来。两人对饮杯之后,这才开始切入正题。
密信之上内容很简单,令副将伪造大将军私通敌国证据,将如今战事陷入僵局罪过悉数推到大将军头上。
杜晏看着大将军手指微微颤抖
大将军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道:“只是不想在史书之上,背上万古骂名。”
杜晏笑:“若是吴家倒,你背上才是万古骂名。史书,永远是胜者所写。”
大将军沉默下来,连饮三杯。杜晏知晓,最关键时机来。
他又是轻轻击掌,有人应声而入。
捆绑严实且陷入昏迷之人,被狼狈掷于地上。
大将军道:“你舅舅行事太过莽撞,逼宫事闹得不好就是抄家灭族之事,你不要听他胡言乱语。”
杜晏却道:“外祖,这些皆是计策,舅舅也只是按计划行事罢。”
大将军听,浓眉就紧紧皱起,想要拍案怒骂。只是他转念想到自己这外孙,自幼就被迫扮作女子养大,心下总是会怜惜几分。
杜晏见大将军勉强压下怒意,便知今日之事已成。
“你可知晓,你所谋划之事,乃是大逆不道弑君弑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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