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龙继续道:“你呀,应当比任何生灵,都要更恨天道才对。”
天道无情,容不下金龙族,千余年间就让上妖界最为强盛之族,覆灭得只剩下根独苗。曾经“金龙”是个族群,如今“金龙”只是他晋明个别称而已。
魔龙见他心神不定,幽幽道:“时常会想,凭什有妖生而为龙,而却只能苦修化龙,还因为法子用得不得它心,便要遭受褪鳞之惩。”他顿顿,露出悟神情,“后来,想明白。”
魔龙停下来,过许久,他问:“你就不好奇想明白什吗?”
金龙脸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魔龙挑衅之语并未得到回应。事实上,当金龙踏入殿内起,就已经做好场恶战准备。
但似乎是在山牢中待久,又或许是拖着病躯许久不曾如此意气风发,以至于魔龙不打算照面就动手,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同金龙闲聊。
“年幼之时,正是金龙族大盛之期。你先祖们,龙身展可敝日月,腾行千里只需瞬,放眼整个上妖界,没有大妖能与金龙战,这是何等风光……可他们……却放着这般卓越天资,甘心屈居在座小山之上!”
金龙皱眉,眼角余光瞥到殿门口出现道熟悉白影。
魔龙还在继续回忆往事:“那时愿望便是修成龙身。”蛟蛇水族类,修身化龙是最大心愿,他道:“原本身体,满身金鳞,没有丝杂色,也因此,幻想过自己将来也能修成金龙。”
魔龙似有不悦,自顾自说道:“天道无情,它才是这切不公根源!不管是金龙族悲剧,还是痛苦,全都来源于天道规则!你既不愿违背天意,想跟你那些愚蠢懦弱先祖那样走向衰亡,那便由来。”
与其依靠食妖维持己身,不如抢具完好,若说这世间哪副龙躯最为强大,自然是眼前金龙。
“狂悖之言。”金龙道。
这四个字明显激怒侃侃而谈魔龙,他猛地逼近金龙,怒斥道:“难道说错?你都不过是天道倾轧下可怜虫,唯区别,就在于不是天生真龙!”
金龙摇摇头:“大道无情,却总留有线生机。今日你能站在这儿,就是
他垂眼看看自己身体,目露厌恶之色。
“不过不要紧,谁说化龙非得要自己修出龙身呢。”魔龙从主座上站起,道:“这最后具金龙之躯,便由接收吧。”
隔着不远距离,两龙遥遥相视,半晌后,金龙道:“原来你打得是这个主意。”
魔龙笑笑,道:“你们族,不争不抢,虽有撼天之力,却在窝里白白浪费大把时光,结果依然碍天道眼,死只剩你个。”
金龙眸光微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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