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下旬,春假正朝着全年无休而努力,麻由的意识在这时以相当麻烦的形式陷入混乱。
我原本打算将焦点集中在那里,把自己那扭曲的立场与心情深深烙印在七十行以上的情感、情景、原委中,但还是简约成了肝肠寸断的一行。事实上呢,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就算把我的肠子从体内割断,也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所以我才能表现得一派轻松……在前情提要就骗人,我真想问问自己到底想表达什么。
言归正传。
四月一日。为了让麻由恢复正常,我只身前往社会大众普遍认定“绑架犯曾使用过”的宅邸。主观来说,其实就是我的老家。途中,在年幼的上司——伏见柚柚的陪伴之下,我俩敲了案发后在那里定居的“大江家”大门。
在大江家等待着我们的,是夸张得吓人的铁窗和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热烈欢迎。
“她老是泡在桃花房里,真不知她到底想做什么。”
“是在思念往生者吧?”这句话明显缺乏经验和思考。
汤女从我旁边窥向窗户,也俯视景子太太——应该不是蔑视才对。
“你来这里干嘛?”
“我想借着观赏比我们更早脱掉臭皮囊的妈妈来打发时间。”
这俨然是争论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对话,汤女夸张地点了个头。
“是吗?我也很无聊。你们白天都如何打发时间?”
“嗯……玩单人大风吹之类的。”
“这在社会上叫做‘入座’吧?”
这个没上过学的十八岁少女,怎么会用这么通俗的方式吐槽?
我继续往错误的方向迈进,并且由于血缘上的因素而受到大江家的夫人——景子太太款待。为了得到屋内的搜索许可,我们答应共进晚餐。交易成立。
之后我们依约出席晚餐餐会,并在目光熠熠的景子太太邀约之下留宿一晚。
隔天,大江景子太太在后院一个难以确认她有无回应的位置,成了一具死尸。
不只如此,由于玄关的门被牢牢深锁,因此脱逃便成了不可能的任务。
被剪断的电话线、泡在水里的
“……你恨景子太太吗?”
“哪可能?我很感谢她,所以才要善用她的尸体呀。”
摘录“两片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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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开头是由麻由主导的。最近我的行动,大致上都起因于此。
“像我们两个的人种还真不错,虽然平常闲得发慌,但即使身处在恐怖中也毫不在意。”
“如果我没有察觉到处理问题的方法,或许会更加手忙脚乱一点。”
尤其是我已经过滤了对这块土地的怨恨,现在它们已沉淀在底层了。
我将目光从汤女身上转向景子太太……抱歉,是尸体的方向。它现在正温暖地腐烂着。
“茜在干嘛?”我的眼神避开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