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嗯了一声,问他最近都在干什么。
方瑜恩恶狠狠说:“忙着离婚!气死我了,等我离婚了再和你详细说。”
何楚:“为什么要离婚?”
“他全家都看
何楚靠着流理台,目光失神。他怎么还不醒?是在怪我那天和他赌气说的话吗?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何楚马上拿出来——不是医院那边打来的,是方瑜恩。
方瑜恩那天没有和何楚领到结婚证,莫名其妙和司徒嬴领了一个证,又加上他的期末到了,就一直处于半失联状态,何楚也好久没有听到他哭唧唧的声音:“阿楚,我看到新闻了,你们还好吗?”
这段时间阮氏风头很盛,普通人也差不多都知道了在此之前阮氏发生了什么。方瑜恩一知半解,以为阮奕破产了,听何楚解释了一下,才知道阮奕只是被撤职了,不是净身出户。
“我还以为他没钱了。”方瑜恩像是有些失望。
很委屈的声音叫他,送何辛过来的路业洲站在不远处和展钦说着什么。
在出事后,何楚就打电话拜托了最近的路业洲帮忙把何辛接走。虽然这两天何楚都有和何辛打电话视频,但是现在见到何楚的时候,何辛脸上依然有藏不住的慌张害怕。
在何楚把他抱起来后,他的小胳膊圈着何楚的脖子,头枕着他的肩膀,被何楚轻轻拍着后背。
展钦都没有看清阮奕的儿子长什么样,就看到被何楚抱着的那个一丁点大的小孩,又瘦又白,简直是何楚的翻版。
展钦本还想多看一眼,瞧瞧这个孩子的脸像不像阮奕,就被路业洲拽着肩膀让他先别进病房。
何楚无声笑了一下。
方瑜恩又小心翼翼说:“阿楚,你们是不是和好了?”
他一直都知道何楚的很多选择都是迫不得已,心里从来没有把阮奕放下过,现在阮奕那么惨,方瑜恩知道何楚不可能会走,但是又想确定一下。
何楚被他这个问题问住,他突然想到了展钦说的那些话,心口一悸。他心里压了很多很多的话,现在终于有了勇气和信心,偏偏又没有了开口的机会。
“阿楚,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的,你不要怕。”
阮奕情况稳定,医生说最迟三天后人就能醒过来。
到第三天的时候,何楚抱着何辛进病房,阮奕浓密的眼睫合在一起动也没有动,像是一尊苍白的蜡像。
何楚感觉自己的冷静快要被消耗完了,在中午抱着何辛回去午睡的时候,他失神打翻了一杯热水,把手背烫红了一片。
何楚没怎么觉得疼,他的感官像是退化了,整个人一直处于一种冷静又迟钝的状态之中。
整场意外里何楚毫发无损,没有伤口让他能露出痛苦的表情,所有该有的情绪都凝滞在一起,连着胸膛里的心跳也沉入了冰冷的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