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如许只是看着裴赢州,用似爱非恨的目光。
“闻如许,走了。”
比预知的一切要先到来的是意外。
闻如许错愕扭过头。
出现在
没时间再让他慢慢走下去,或者重头再来。
他身体是冷的,头脑却被酒精浇热,在千头万绪的混乱中,他突然想到了纠缠自己的孙新。
一个冰冷的念头悄然浮现……
突然,他被人抓住手腕,回过头,竟然是双目发红的裴赢州,竭力控制的声音沙哑:“为什么?”
“她都怀孕了,难道让你抛妻弃子?”
等人都说完了,他苍白的脸色没有表情,拿起外套,看了眼裴赢州,隔着众人遥遥敬了一杯。
“闻如许,等等。”
只有林萝一个人走来,和他在门口,光影交错的边界。
“我知道你现在看上去比刚出狱时正常了很多。有自己平凡的生活,还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但是以后说不准。”
闻如许不吭声。
两天后,裴赢州的单身告别趴体。
闻如许去了,见到裴赢州的脸色就明白那短信是林萝发给他的。
场面没有订婚那么盛大,但也热闹,都是他们的熟人。
林萝的朋友最先站起来,贺词没有两句,便说:“……其实最先要感谢的人是闻如许。”
裴赢州看过去,闻如许坐在角落,低头喝酒,对周围的目光无所知觉。
“可是为什么不是你告诉我?”
“我告诉你,你就有选择吗?”
裴赢州用力看着他,几乎在哀求他,“你到底想要什么?”
闻如许静等一会,张开嘴,我想你死,想裴胜和应婉珠死。想让裴家每一个人像我一样痛不欲生。
——他大概已经疯了,被自己催眠,又或者在这种穷途末路的时候依然拿捏着自己隐秘的心机。
林萝问他,有没有想过自己过去任何一个秘密,稍稍宣传,他就是新同事眼中避之不及的存在,重复和在这个圈子的遭遇。
闻如许的名声已经臭了,但林萝还能让他臭不可闻。
“你明白吗?”
闻如许离开宴席,往外走时觉得自己在冲向一面黑墙。
来不及感到羞愧,他就在害怕。
“……没有他,裴少和林萝也不用耽误这么久,有这么多的误会。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多谢这……”
难听的话听不下去,裴赢州要站起来,被身边的一只手按住他。
林萝没看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其实我也要谢谢他。我和你能有今天,要多谢他让我在你去美国的时候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你。不是他,可能就没有我坐在这里。”
裴赢州脸色遽然一变,被林萝抓紧的手突然用力,几乎掐疼了林萝。
难看的事是自己做的,现在被踩几脚,闻如许恬不知耻,钉在耻辱柱上,依然不得要领一般地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