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但是……」
「国库相当窘困吧?心里有数。」
汉丽塔开始将身上宝石饰品个不漏地依次取下,接著将取下物品交到惊愕得目瞪口呆财务卿手上。
当她察觉到套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风之红宝石」……也就是威尔斯遗物时,虽然短暂地闭上双眼,然而最后汉丽塔还是将戒指拔下来,交给财务卿。
「请把这东西也变卖吧。」
「是啊……什都没,就连眼泪,也已经干枯。」
接下来汉丽塔唤来少年仆从,吩咐对方将财务卿带来此处。面对急急忙忙赶来财务卿,汉丽塔做出以下指示。
「请将这里跟寝室……不,请把王宫中所有属于王室财产都处分并兑现吧。」
「……呃?」
「说是全部,没有问题吧?包括服装,只要留下最低需求数量就可以。还有家具也是,不管是床、桌子、还是梳妆台,全部都……」
马萨林把推开这样汉丽塔,而汉丽塔用如同胆怯孩童般眼神仰望著他。
「有资格制裁陛下者,只有神而已。就算是陛下您本人,也不能对自身做出审判。基于始祖之名,获得上天赐予王权,就是这样东西啊,请担负著这切,就算再怎沉重,再怎痛苦,也绝对不能轻言抛弃。纵然从今以后您将面对多少个无法入眠夜晚,您也绝对不能遗忘。因为那些人就是为陛下与祖国而丧生,即使这个王只是个装饰品,他们依旧是为这个装饰品而死。无论是死亡还是罪孽,都不可能消失。悲伤痊愈日子也不会到来,这些都将永远静静地坐在旁,凝视著陛下您。」
汉丽塔内心像颗石头般地逐渐冰冷、僵化,让她想要拒绝任何干涉。
她茫然地望著那份名册……然后喃喃地说道。
「根本不该……当上什国王……」
脑中片混乱财务卿如此回应道:
「连床铺也要处理掉吗?这、这样话陛下您要在哪里休憩呢?」
「帮拿些稻草束之类东西来吧,这样就足够。」
财务卿惊讶得无言以对,他从来没有听过有哪个女王会睡在地板上。
「把这些东西变卖后得来金钱,请拿来作为吊唁战死者遗族慰问金吧。不能因为贵族或平民身分而有差别待遇,请平等地分配这些钱。」
「这世上国王,没有人不是这想。」
马萨林深深地行礼之后,就离开执勤室。
被留下来汉丽塔,暂时就像个雕像般地动也不动。
当夜幕低垂,两轮明月光芒开始从窗口洒入执勤室之时……汉丽塔总算抬起头。她遥望著窗外……那宛如姐妹般双月。
泪已干,化作泪痕紧贴在双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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