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韵城突然有些好笑,他觉得寻找到记忆中宁君延,那时候宁君延也是这样,不愿意多说话,对谁都不搭理。
他于是笑着说:“多长时间?十多年吧?”他其实记得请时间,却刻意说得含糊不清。
没想到宁君延开口道:“十六年。”
陈韵城看着他:“没想到你会做医生。”
宁君延直视着他眼睛,“你认为应该做什?”
说是半个小时,其实当陈韵城坐进宁君延路虎车时,差不多已经是个小时之后。
宁君延脱下白大褂,换件深色大衣,里面是浅驼色羊绒衫。
这种衣服如果是换作陈韵城穿,每天缩在他小卖部里即使烤着火恐怕也会冷。
但是宁君延不管在医院还是在车子里,都有充足暖气,这种环境下,陈韵城觉得自己稍微待久,都能待出汗来。
到宁君延选择吃晚饭餐厅,陈韵城坐下来就将外套脱,露出里面单薄毛衣。
值不菲高档手表,也看见自己羽绒服袖口被磨得发白痕迹。
陈韵城突然想,宁君延没有认出来他也挺好。
医院电梯下行到楼,前面人全部走出去,陈韵城跟在后面,而宁君延还在他身后。
他走出电梯,抬头辨别下方向,要朝住院部大门方向走去。
这时候,他突然听见有人在身后叫他名字:“陈韵城。”
陈韵城摇头,“想象不出来。”
宁君延问道:“你呢?”
陈韵城笑笑,“啊,做点小生意。”
服务员把他们点菜份份送上来。
沉默地吃会儿东西
他依然觉得有些热,端起水杯喝口柠檬水,水是凉。
宁君延坐在他对面,从开车出来路上直到现在都很少说话,只是在陈韵城脱外套时候,目光落在他身上,很久都没有转开。
等到宁君延点完菜,陈韵城终于忍不住开口,说:“以为你不认识。”
宁君延也端起杯子喝口水,说:“认识。”
两个人又沉默下来。
分开那年宁君延多少岁?陈韵城记得好像是十四,因为那时候他十二岁,他知道宁君延比他大两岁。十四岁宁君延正是急速发育时期,他在不断地长高,声音也变得嘶哑难听,所以最后留在陈韵城记忆里,也只是那个变声期少年影子。
完全不像现在,陈韵城听到个陌生低沉成年男性声音。
陈韵城回过头去,看见宁君延站在距离电梯门口不远地方。
没有多余寒暄,陈韵城本来想笑笑跟他打声招呼,问他是什时候认出自己来,可是宁君延却只是语气平淡地说:“还有半个小时下班,方便起吃晚饭吗?”
陈韵城点点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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