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柏含仰起头看孙耀。
他好像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孙耀。看守所灯光阴暗,隔着道铁栏杆,韩柏含从来都是坐在外面,无论里面人长张什样脸,在那样灯光和环境下都显得丑陋。那把木头讯问椅不知道积攒多少污垢,被接受讯问嫌疑人抹许多红色印泥,坐在上面人无例外都是张麻木憔悴脸,毫无光彩。
可是他现在仔细看孙耀,才发现他长得很好看,虽然黑些也瘦些,但是五官和脸型都是俊美,尤其是那双眼睛,漆黑深邃,即便经历那多,双眼还是明亮。
韩柏含意识又开始模糊,他想要摸摸孙耀脸,可是手抬起来才意识到自己手还被绑着,于是开始挣扎。
孙耀抓住他手,同时另只手捏着他下颌与他对视,"韩柏含,你看。你接不接受临时标记
临时标记和完全标记不样,临时标记是可以消除,到最后不会再Omega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种暂时标记行为。
但是大多Omega般不会选择这样行为,宁愿使用医疗手段缓解发/情症状。有人觉得这是Omega太矫情,就像是在反对婚前性/行为,可是使用保护措施不会对身体留下影响婚前性/行为又有什值得指责呢?
Alpha不会理解,Beta更不会理解,韩柏含身为个Omega却是理解。
他记得小时候上课,老师曾经说过,分化和标记是Omega生命中最大两个转折点,经历这两个转折之后,Omega身上产生变化不仅仅是生理,还有心理,这是不可逆过程。
对于这种不可知变化,韩柏含是会害怕。韩检察官不管在面对穷凶极恶歹徒,还是面对法庭激烈辩论都可以面不改色沉着冷静,但是标记对个Omega来说始终不样,哪怕这种效果只是临时。
强迫临时标记没有入刑,但是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条例,韩柏含曾经接触过个故意伤害案被害人,那个Omega被打伤同时也被强迫临时标记,他记得那个被害人跟他说:“虽然标记是临时,但是你身体旦被他信息素侵入,就失去反抗力量。”
韩柏含不能理解,“是全身无力吗?”
被害人说:“是心理敬畏,还有——”还有什他没说完,他们交谈时候,临时标记已经失效,但是那个Omega还是露出惊惧神情,他最后说:“非常可怕,因为你本来不爱他。”
韩柏含忽然全身颤,被汗水裹住身体开始发凉,瞬间竟然都稍微驱散体内潮热,只感到黏腻难受。
孙耀抛出问题之后没有催促他回答,只是平静地等待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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