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汗。”
“……你还好意思嫌弃
？给你擦汗
时候你怎
不动
动？”
周凛霜向着床里侧挪
下，算是回应林憬
“你睡十个小时。有半时间在喊‘不要’。”
林憬：“……”
从周凛霜嘴里说出“不要”，有种绝对拒绝意味，和林憬无力挣扎中“不要”全然不同。
“你怎忽然能动？”
“不疼。”
周凛霜既没有给他擦汗，也没有给他递水，而是站起来，缓慢走回对面。
他已经恢复对身体掌控能力，除那条左腿还有些无力。
“走过去。”
说完，周凛霜又回到对面，躺下。
林憬摸过床头营养剂，把它当成水，咕嘟咕嘟地喝下去，然后“哈”声。
“怕什，干掉它。”
那个声音不大，也并没有刻意拉起屏障冷冽。
平静而从容。
林憬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呼吸着，他出很多汗，蒲公英样蓬乱刘海就贴在额头上。
不知道谁打开他床头灯，逆光下有人就坐在他床边。
所接触仅仅是他保护壳，他怕但丁剥开这层核桃露出最脆弱人类躯体，他恐惧着但丁被信息素操纵疯狂占有欲。
这头但丁贴在他身上，嗅着虚假信息素，却因为找不到标记他地方而痛苦呜咽。
林憬第次深刻理解到，“标记”对于这个世界里alpha来说，是多疯狂和不可控制事情。
但丁金色触须在他外骨骼上不断试探，它终于还是发现，它想要剥开这层金属铠甲。
电路发出“滋滋”声响，耳边传来外骨骼即将因外力剥离警告声。
听到对方这说，巨大成就感涌上心头。
他配置神经镇痛剂成功！
但是周凛霜恢复能力太强吧？之前跟瘫痪似得，这会儿就能走动？
看来之前为忍受神经痛，很大程度抑制他自身修复能力。
林憬顾不上擦汗就走到对面，正要去触碰对方额头，周凛霜别过脸。
在后颈上抹把，满满都是汗水。
睡多久？
林憬皱着眉头想要去找他放在床头电子显示器。
“十个小时。”对面周凛霜开口。
“啊？”
林憬用力揉下眼睛，辨识着对方轮廓。
……周凛霜。
林憬长长地呼出口气，灵魂从修罗场回到人间。
“你……你怎过来？”
林憬坐起来。
“不要……不要……不要标记……”
“不是你同类……不要……”
“走开……怎办……怎办……”
他被恐惧支配，哪怕无数次对自己说这只是书穿世界，大不砍号重来。
但，所有濒死痛苦都会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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