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王碧芝夸他比吴臻强是客气,没想到竟是真话,哪怕吴臻泥坯还未成型,已足以预见成品有多失败。
再想吴臻还轻描淡写地说“不难”,贺思嘉简直要笑出声。
偏偏吴臻姿势还很漂亮,甚至让人感觉到专业,只能说不愧是影帝级别模仿能力。
“修坯完成?”
王碧芝注意到贺思嘉停下机器,走过来看看,眼含欣慰地点头:“你第次接触陶艺,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
同样喝杯酒,吴臻套上围裙,走向贺思嘉对面台垃坯机。
当他经过时,空气中飘散着若有似无酒香,正在修坯人不着痕迹地顿顿,没有抬头,只分神想着每次和吴臻喝酒,对方都很容易上脸,待会儿应该要脸红。
吴臻此时已坐下来,拿块陶泥,不经意瞟贺思嘉眼,见对方手握铲刀,丝不苟地修整陶坯底部。
这专注吗?
然而下瞬,贺思嘉突然抬起脸,挑着眼尾朝他看来,长睫下泄出点细碎笑意。
老朋友。”
贺思嘉忍笑同时也明悟,难怪剧组能请到王碧芝当指导老师,原来是借吴臻面子。
正想着,他便听到敲门声。
“臻臻拍完戏啊。”王碧芝见吴臻,笑纹都加深不少。
吴臻步子微顿,立刻去看屋里另外人,正对上双笑意浓厚桃花眼。
贺思嘉心里得意,嘴上却谦虚:“是王老师教得好。”
“能教好你,却教不好他。”王碧芝嫌弃地瞥吴臻眼。
吴臻失笑,“王姨,你知道从小手工活就差。”
贺思嘉有些意外,在他印象里,吴臻似乎什都能做得很好——除削水果和剥虾,哪知对方还是半个手残。正幸灾乐祸间
吴臻下意识回个笑,就听见王碧芝声音,“臻臻,你要是不专心就给出去,别打扰思嘉用功!”
贺思嘉立刻垂眼,端正表情,手上动作也麻利起来。
这倒让吴臻想起上学期间在老师眼皮子底下与同学眉目传信过往,但对象若换成贺思嘉,或许应该改个字——眉目传情。
他喉结微动,哂然笑。
两人各自练手,贺思嘉修整好陶坯,想要看看吴臻进度,目光顺势落在对面旋转轮盘上。
贺思嘉红唇轻启,无声翕动,以口型描绘着两个叠字。
吴臻垂在身侧手指神经质地抽,半晌,他错开眼,苦笑着说:“王姨,都多大,在外面能换个称呼吗?”
“你多大在眼里都是孩子,叫你小名怎。”
王碧芝看似埋怨,口气却透着亲昵,“既然来就再练练,剧组请现场指导是同事,你要表现太差,可是让没面子。”
吴臻见贺思嘉时半会儿也走不,便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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