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眉道:“你先回府。”
“还有事情要与楼喻商议,爹,咱要讲个先来后到。”
郭棠在家里被宠坏,当着楼喻面都能怼他爹。
郭知府:“……”
简直威严扫地!回去就教训这个兔崽子!
郭棠愣,他爹怎会来找楼喻?难道不是去找庆王吗?
楼喻示意请人进来,不由好笑问:“你父子二人出门没碰上?”
“又不是从家里来。”郭棠嘀咕句。
须臾,郭濂在仆役带领下来到东院。
以前他都是去主院,如今却心甘情愿来东院与个毛都没长齐少年议事。
他穿着身湖蓝色锦缎,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倒是有几分贵胄之子气度。
因自小同楼喻玩耍,他来东院次数不少,进来就熟稔地坐在楼喻另侧,捻块糕点往嘴里送。
冯二笔礼节周到,吩咐人上茶。
郭棠吃几块点心,喝盏茶,依旧没有主动开口提马贩事,擎等着楼喻开口求他。
楼喻相当沉得住气,郭棠不说话,他就倚着看书。
下将如此重任交予等,等定不负殿下所托!”
买粮之事就此定下,日后很长时间里,阳乌山旧部们都得在外行走,为庆州运来源源不断粮食。
春和日暖,楼喻在院中晒太阳,仆役来禀,说是郭棠求见。
想到马匹买卖,楼喻立刻让人请他进来。
冯三墨已经查到马贩底细。
眼见父子二人要吵起来,楼喻只好出面调和:“不知郭大人找何事?”
郭濂瞪眼不孝子,从袖中取出张纸。那纸叠得平整,可以窥见纸主人对它有多爱惜。
“敢问殿下,此纸是否出自您造纸坊?”
楼喻颔首,“有何不对?”
实在令人唏嘘。
他踏入屋子,乍见郭棠在此,不由愣住。
“你不是去逛集市?”
郭棠讪讪笑道:“爹,前脚到,您后脚就跟来。”
郭濂亲自上门拜见儿子同龄玩伴,又撞上儿子,简直尴尬无比。
无尽沉默终于耗干郭棠耐心,他啧声:“楼喻,这就是你待客之道?”
楼喻神色悠然:“不请自来,哪里是客?”
“好心当做驴肝肺!”郭棠气咻咻道,“还打算替你引荐马贩,你就这不待见?”
楼喻终于放下书,正眼瞧他,“什条件?”
郭棠启唇欲说,忽然下人又来禀:“殿下,郭知府求见。”
郭棠搭上马贩,确实是从北蛮而来。
因大盛严禁互市,马贩只能偷偷在边城活动,暗地里用马匹换取盐粮等物。
郭棠之所以能搭上线,不过是因为马贩给郭知府上贡,希望郭濂允许他们私下交易。
毫无实权庆王府,并不在马贩进贡名单上。
郭棠踏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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